着几天给他赶制的衣裳、鞋袜都包到包袱里,一时竟泪盈于睫。这一别,也不知此生可还有再见的机会?唯愿不论以后的岁月里,他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能得到爹娘在天之灵的庇佑,一生平安喜乐。
她对着包袱,在心里把要嘱咐的话重复了千遍万遍,到底起身时,眼里的泪已经风干了。
曲江澧接过包袱,喃喃翕动嘴唇,只能低低唤了一声“姐姐”,所有的不舍,所有的感面,只能面色讪讪的道:“我原是怕你多心。”
曲江烟道:“我多什么心?”
香凝面露同情:“这些日子你不在府里,怕是不知道,爷与表姑娘已经订了亲事,只等明年五月,咱们就有新奶奶了呢。”
曲江烟并没有如香凝预想中的勃然大怒,只挑了挑眉道:“我知道了,按说爷早就该娶亲了。”没一点儿拈酸和惆怅伤感之意。香凝不由的惊愕,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你就不担心新奶奶进门,会给你小鞋穿?
曲江烟只笑笑没作声。
竹纹领着小丫头上茶,摆了时兴果子,香凝看得不禁眼热,纵然一向内敛,此时也难免说道:“还是你的小日子过得舒服,呼奴唤婢,又没谁拘着,只怕将来新奶奶进门,也未见得有你这般舒服自在。”
曲江烟瞪大眼睛道:“你这是什么话?传到太太、老太太耳中,可不是要把我打死了事么?我就是个寻常奴婢,哪敢和新奶奶相提并论,你要是还念着你我二人昔日的情分,这样的话就莫要再说。”
香凝被噎得面色青紫,心里恨意盈然。她做得,倒不许别人说得?也不知道爷怎么就听信了她的蛊惑,愣是把她弄到了府外,瞧这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又有丫鬟婆子,里里外外就她这么一个不是主子的主子,日子过得再逍遥没有了,她还要装模作样,得便宜卖乖,天底下的好事都让她占尽了。
香凝气得简直要拂袖而去,好在还记着自己来的差事,脸上的笑都挤不出来了,硬梆梆,尴尬的道:“我也只是羡慕而已,再说你我姐妹,平素什么玩笑开不得?倒不知你现在这般谨慎、小心。”
曲江烟道:“我知道我从前性子不好,人也轻浮,最是不够沉稳,没事还要炫耀得意呢,不怪你心里这般想。但今非昔比,你也说爷要娶新奶奶过门,我若再不夹着点儿尾巴些,只怕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香凝只能哽着笑道:“呵呵,几天不见,果然你进益了。”
曲江烟不以为然的道:“人都在变,不过有变好变坏之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样,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香凝竟不敢直视曲江烟的眼睛,顾左右笑笑,道:“你管是好还是坏呢,只要爷喜欢不就成了。对了,你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