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暗暗叫苦,一急就说了大实话,道:“爷,江烟姑娘打的什么主意,您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
什么绣娘?说不好听的,打方三姑娘的脸是其一,只怕给您寻摸通房是真吧?
孟逊冷冷瞪他:“说什么胡话?爷是好赖不分,什么都往屋里拽的人?”
他怎么会中意绣娘?便是那些女子容貌再出挑些,他又岂会看在眼里?
颂歌:“是,小人说错话了。”
孟逊放过他,问:“姓申的那小子呢?”
颂歌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再不多嘴说江烟的是非,又感世故了?还知道先在舆论、人情上做文章,先把曲江澧是他内侄这事公而告之,以后便是有官府的人再来询问,有邻里乡亲做证,足以以假乱真了。
他将曲江澧在曲江烟跟前的情况说的挺仔细。
孟逊被说中痛处,又气又恼,可又不能当着颂歌的面分辩他才不屑吃这么个小子的飞醋,只能假装嘱咐他:“叫人跟着姓申的点儿,别他回头扔蹦一走,爷还得为他吃官司。派去福州的人那边很快就有消息回来,你派人把他看牢一点儿,没事别无是生非给爷惹乱子……”
颂歌忙应了。
这事算是不了了之。
颂歌再面对曲江烟时,不自禁的就带了一点儿谄媚,曲江烟倒是觉得疑惑:我又没打你没骂你,也不能给你什么好处?你怎么就这么听话了?
颂歌只装看不懂,总之曲江烟再有交待,他跑得比谁都麻溜。
曲江烟没事也不劳动他,只是叫他给曲江澧和朱老爹送了一回吃食,都是她亲自做的,是曲江澧从前爱吃的。
方府接到“孟逊”送来的两个绣娘,先是惊度,随后方家夫妇便欣慰的一笑,方老爷道:“以前我只怕子谦这孩子心不定,没想到还是成熟了,这回我总算是放心了。”
男人好色不是病,可他以前宠着那么一个教坊司的官伎,终归是不大着调。好在那飞烟死了,他的心也收回来了,说来还是自家闺女有福气,这成亲的时机不早不晚,正正好。
方夫人也挺高兴,嗔怪的瞪一眼方老爷,道:“我自己的侄子,从小看到大,小时候就顶属他机灵、聪明,虽然有些小毛病到底不伤大雅,这不全好了?虽说年纪大些,可男人年纪大知道心疼人。”
把方云微叫来,再三嘱咐:“婚事定在明年五月,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你可别偷懒,早些把嫁妆绣好。虽说也有绣娘,可该你动手的,千万别怠慢。”
方云微还有点儿莫名其妙呢,等到听说表哥给自己送来了两个绣娘,倒面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又不好说给自己的亲娘,是自己派了香凝过去示威在前,人家这才上门打脸来了。
方云微一方面恨曲江烟刁钻泼辣,一方面恨香凝办事不力,对曲江烟的恨,只能暂时压在心底,容以后再算这笔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她和这红绡斗智斗勇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到底只是个通房,是奴才,自己则是正妻,是她正儿八经的主子,她是生是死,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对于香凝,方云微可是一点儿都没客气,径直把两个绣娘丢给了她。
香凝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也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