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曲江澧的举动,让孟逊对曲江烟很满意,不论从哪个角度说,这样懂事、乖巧的女子,都很得男人的喜欢。
甭管是妻是妾,温顺是首要的,其次便是安分。有些小要求那是情趣,可若是贪心太过,凭她生得赛过天仙,没几天就能让人腻味。
若能得一二分善解人意,于男人来说便是意外之得,假如言谈举止都能贴心贴意,那就更是运气了。
孟逊自然也不例外,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记情,因此安抚曲江烟道:“你一个人待着也怪闷的,等过了年,爷带你去看花灯,热闹热闹。”
男人肯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极大的恩典,毕竟曲江烟现在的身份在这摆着呢。她既非几岁幼童,又不是大家闺秀,不过一个奴婢罢了,哪能轻易出门看灯?
曲江烟却兴致不高,懒洋洋的道:“奴婢听说街上拍花的多,越是人多热闹的地方越容易出事,还是不去了吧。”
孟逊哈哈笑起来,毫不掩饰嘲弄的道:“你当你是谁,拍花的会拍你?哈哈哈哈哈。”
曲江烟从前懂事守礼惯了,再得爹娘宠溺,也没说元宵节撒泼放赖要去看花灯的,因此孟逊一提这碴,她下意识的就把从前娘常说的话说了出来。可今非昔比,她以奴婢的身份说这样的话,就显得格外不衬。
曲江烟回过味来,登时恼羞成怒,她红着双颊,恨不能一头扎进地缝里去。
孟逊笑够了,才抚着肚子道:“行了,爷知道我家烟儿生得好,出了门难免被一些浮浪子弟看在眼里,不定怎么涎言涎语讨人厌呢,到时爷亲自带着你,看谁敢?”
曲江烟好不容易才把这份羞愧压下去,道:“爷这会答应得倒是中听,可若是表姑娘也要出门,爷倒是陪着奴婢呀,还是陪着表姑娘?”
孟逊脸色微僵。
他最近没提要曲江烟回府,倒不是他纵着曲江烟,知道她喜欢住在外头,这才一味的顺着她的心意,实是孟老太太和孟夫人对江烟着实不喜,生怕因她之故,闹得他和方云微夫妻不和,因此听说他把曲江烟弄出府了,这婆媳俩倒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养在外头,再宠也有限,再说就是个外室,怎么也妨碍不着家里。
所以有意无意,都是暗示孟逊在外头怎么胡闹都行,就是别再把人弄回府里。
孟逊原本打算的挺好:他是想让曲江烟成亲前就回府,等方云微一过门,有他撑腰,方云微一个新过门的媳妇,自然不好违了他的意,哪怕再不情愿,看他的面子,也要摆出贤妻的款儿来,倒时顺水推舟,提江烟成了姨娘。
可惜他想得好,阻力却不小。
家里长辈这般执意反对,他虽不一定肯乖乖听从,但到底对曲江烟存了欠疚之意,便想方设法要在别处弥补,他知道她没什么要好的姐妹,况且身份所限,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和人来往、交好,是以这才提出要陪她看花灯。
她偏要这时候提方云微。
孟逊瞪她道:“你是希望爷陪着谁呢?”
曲江烟讨好的笑道:“奴婢私心自然是希望爷陪着奴婢,可表姑娘是要过门的三奶奶,于情于理,爷都该陪着表姑娘才是。”
孟逊这才气稍平。
曲江烟又道:“就算是为着奴婢着想,爷也该陪着表姑娘,不然早晚这事传到表姑娘耳朵里,奴婢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曲江烟提到“以后”,令孟逊龙心大悦,他顺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