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应承,心里却暗自腹诽道:她就姓了朱了,关我什么事?就算你不爱听,掩耳盗铃,可对外提起,谁不说一声朱姨娘。
到底算是认可了她的态度,方氏抿唇一笑,伸手将菜碟送到他跟前,满怀欢喜的道:“爷多尝尝,听母亲说这是爷爱吃的。”
孟逊嗯了一声,埋头吃饭,并不言语。
方氏在一边道:“爷觉得妾身边的采梧和采桐如何?”
“什么?”
“就是妾身的两个陪嫁丫鬟。”
孟逊连正眼都没瞅过,哪知道如何?他敷衍的道:“想必是好的。”
“既是爷也说她们是好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逊莫名其妙。
他用罢早饭,方氏便叫两个丫鬟过来给孟逊行礼。
孟逊挥挥手,一副“我知道了”的意思,换了衣裳,径直出门。
送走孟逊,方氏带人去给孟夫人请安。
孟夫人也才用早饭,见她来了,十分亲切的道:“你来了?三郎出门了?”问及孟逊的情况。
方氏一一答了,孟夫人很满意。
她倒没提孟逊睡在梨落院这碴,知道提了也没用。妾室之流就是用来给爷们暖床的,哪能白放着不让孟逊过去睡?
且男人都喜新厌旧,而且妻不如妾这也是有讲究的,凭她生得花容玉貌也不及妾室们勾人。孟夫人也是正室,自然深有体会,那是他儿子,不比丈夫,只要他做得不过分,孟夫人是不会为此恼恨儿子的。
孟夫人不用方氏服侍,说了几句话就叫她回去歇着。
这一阵子府里清净,孟逊也觉得安心,时不时在方氏这边吃饭,闲了两人也就府里的事交谈几句,只除了仍然不在她这留宿。
方氏忍了半个多月,终于忍无可忍。既然江烟不自觉,那她就教教她什么是规矩。这天孟逊吃饭出门,方氏便将江烟叫了过来。
到底年轻气盛,方氏做不到视江烟如无物。
其实她也想过,哪怕孟逊雨露平分呢,她也不至于非要自甘堕落,和个妾室计较,可偏偏他装聋作哑,拿自己这个名媒正娶的妻子当了摆设,不由得她不气。
再看曲江烟,和那六月碧波里的一枝清荷,绿的绿,白的白,红的红,当真和画上的人儿似的。只可惜人再娇艳,那也是勾人的妖精,方氏很想撕了她这张画皮,看她还有什么本事留得住孟逊。
方氏半天不叫江烟起,只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江烟也就不动,既不嚣张,也不讨好,看在方氏眼里就是一块滚刀肉。
差不多了,她这才道:“起来吧,我想事入了神,你们也不提醒我一声儿?”后面这话却是同身边的大丫鬟说的。
丫鬟们忙请罪:“是奴婢们的错,这不是怕妨碍了奶奶想事儿嘛。”
方氏看向江烟,道:“我才嫁过来,有许多事要慢慢熟悉,因此好些事没想起来。你是爷身边的老人了,好多规矩想必不用我提你也知道,打今儿起,但凡爷在你那边留宿,便把避子汤熬上喝着吧。”
她同情的看着江烟:“不是我心狠,只是历来规矩如此,便是爷一时糊涂,你也该劝着些,哪家也没有正儿八经嫡妻尚未生育,便许妾室通房开怀的。”
这是不许江烟告状的意思。
江烟一律不反驳,只应是。
看她如此安分,老实,甚至有些木讷,简直和木头桩子似的,怎么扎也不出声儿,方氏也有些无趣,她偏要再戳戳,看她什么时候跳起来翻脸,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