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回来,可曾见过江烟了?”
孟逊径直道:“没见着,娘可知道她去哪儿了?”
“这个……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江烟呢,前些日子,犯了点儿小错,我一时气急,想着给她个教训,可不成想她,她悄没声儿的有了身孕。”
孟夫人边说边打量着孟逊的神色,见他不为所动,一张脸面无表情,也猜不出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也许他和自己想得一样?孩子没了就没了,只要人在就行?
孟夫人继续道:“孩子没保住……”
孟逊呵了一声,意思是早在我意料之中。
看他仍然没发作,孟夫人狠狠心道:“总之这事呢,是娘做得不太厚道,你心里肯定不痛快,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孟逊怦一声放下茶碗。
孟夫人和方氏都吓得一哆嗦。
孟夫人叫着他道:“三郎,你,你别动怒啊,不就是个姨娘吗?只要你想,要多少娘都给你纳。”
方氏还有精神在一边愤怨,哪有这样当婆婆的?合着送走一个,再来一串,那我图惜什么?
孟逊开口,目光沉沉,语调冰冷:“江烟人呢?”
“那个,她……”
方氏乍着胆子道:“她死了。”
孟逊黑着脸把视线挪到她脸上,喝道:“你说什么?”
方氏豁出去道:“我说她死了,谁让她没有自知之明,一个妾室罢了,居然私自倒掉避子汤,敢在正室之前怀孕,她这分明就是找死。”
孟夫人急得掩饰:“并不是我有意刁难她,实是她身子病弱……”这也算是默认了方氏的说法。
她想得是,说人死了也好,绝了儿子的念头,不然他又该大张旗鼓的去找人了。先前他宠着粉头飞烟,已经让世人说说道道,十分难听,总不能再为了个江烟,又让他被千夫所指。
孟逊啪一下把茶碗掷到地上,道:“我的人,凭什么你们来左右她的生死?”
方氏道:“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妾室,难道你要为了她忤逆母亲,宠妾灭妻吗?”
孟逊冷笑。她也就是抓着这点,所以有恃无恐。可他怕吗?
他冷冷的道:“我敢是不敢,你瞧着就是了。”说罢转身往外就走。
孟夫人急道:“三郎,你要去哪儿?”
孟逊头都不回的道:“难不成母亲是想让我在这儿写休书?”
“休,休书?”方氏傻愣愣的念叨了一句,忽然放声大哭:“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休我?”
可孟逊早就没了影儿,方氏瘫到地上,号啕大哭。
孟夫人手足无措的道:“这个混帐,他敢?他敢?”
又叫人扶起方氏:“你别哭,有我和你公爹在呢,怎么也不可能叫他如此胡来。快别哭了,当前先把他哄好最要紧。”
她也发愁:怎么哄?除非把江烟找回来。
孟夫人拉着方氏,叹了口气道:“微微啊,要我说,你明知道三郎在气头上,何必说出那样决绝的话来刺,可到底有兄妹之情,他不会对你下此毒手的。这事吧,咱们从长计议,你看如何?三郎的脾气就是这么拗,就算没了江烟,可谁知道会不会冒出别的人?与其让他在外头瞎厮混,不如,不如把他拴在家里,好歹知根知底……”
方氏哽咽着道:“母亲她是怨我把江烟发卖了么?就算后悔,这会儿也找不回来人了,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