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从,实是小的不敢越俎代疱,不若容上的回禀了王妃?”
孟逊道:“也好。”
说着也好,迈步就往里进,他身后的人各个持刀跨剑,满脸凶相,每一步都有不容阻挡之势,王府里的侍卫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拔刀就得见血。
这可是天子脚下,最讲王法的地方,杀人容易,善后不易,总得有值当的,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成。
秦王妃听说孟逊来了,又惊又吓的道:“王爷不在,你客客气气的把人先送走。”
于管事心说,我哪送得走,不然也不会来找您了。
秦王妃心里突突直跳,她没同孟逊打过交道,可也知道那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听过太多他的奇闻逸事,每一桩都沾着血腥,她不过弱质女流,哪敢同这等浑人对峙?
于管事道:“孟大人说是私事,只要他肯讲理,王妃出面,好歹给他个面子,也是给陛下面子不是?毕竟谁都知道这位孟大人是陛下的红人……”
秦王妃诧异的瞪着眼睛道:“这怎么能成?王爷不在,我,我岂能见外男?”
于管事咧着嘴道:“王妃娘娘,这可不是小事,让那魔头等的时间长了,怕是他要硬闯,若等他大发淫威,到时候咱府里可就……鸡犬不宁的,孰轻孰重,您还没个决断吗?”
秦王妃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见孟逊。
第一眼,她也不由得感叹,这位孟大人倒是好皮相,若不是知道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哪个能与魔头二字联系到一起?
生得好的人都占便宜,秦王妃见孟逊面白如玉,神色温文,并无预想中的凶神恶煞,想着或许他是个知理的,与他好好说话,未必不能打个商量。
当下轻启朱唇,道:“不知孟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孟逊只欠了欠身,倨傲的很,懒洋洋的道:“孟某莽撞,王妃恕罪,可实是有件私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得已孟某这才登门……孟某也不是土匪,这不是一向与□□没什么交集,就是递了贴子怕也石沉大海么。我是个粗人,喜欢直来直去,这不就直接来王府了?”
秦王妃陪笑道:“孟大人客气,您若有什么需要王府帮忙的,别的不敢说,这内宅后院,我还能做得了主。”
孟逊哈的一笑,道:“王妃豪爽,孟某领情,那就得罪了。孟某有位逃妾,现下就在王府……”他目光咄咄的望着秦王妃,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那笑明明好看得不行,可偏偏带着几分恶意。
秦王妃愕然,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江烟。
没人是傻子,秦王虽然没把自己的心思完全告诉秦王妃,可秦王妃瞧着江烟威胁不到自己,秦王待她的态度就和府里的歌姬一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明白秦王的宏图大志,但两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是懂得的,无论如何,她不能拖秦王的后腿。
她只是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被卖的丫鬟,怎么会和孟指挥使有牵联?
秦王妃毕竟只是个深闺妇人,她一心虚,面上就带了几分出来,她很想立刻就叫人把江烟藏起来,所以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大宫女。
那大宫女比她强些,垂眸端立,并不给予回应。
于管事急得直跺脚,恨不能上前把秦王妃脸上惊慌的神情都拿扫帚扫起来,远远的埋掉。
只是已经晚了,孟逊越发确定江烟就在这里。
可他不敢有丝毫放松,秦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