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再有个半日,她就该醒来了。
见秦柔儿无事,秦湛也就安心在船上呆了下来,如今离开了皇宫,秦湛也自有打算。他必然是不会去兴周会安家落户的,好容易从宫中出来,他也不愿再卷入了兴周会之中。
再则,这兴周会能延续到今日,已然是十分不可置信了。
前世,这兴周会在他被禁在寿康殿的时候,就给着秦慎给杀了干净,连头挂在了城墙上,尸骨不存还让天下百姓咒骂,落了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这回重来,秦湛可不觉得兴周会还能蹦跶多久。
天下大势已定,除非真出现了所谓天命,否则兴周会做的,都是无用功罢了。这般火坑,秦湛决计不会跳的。等处了水路,他就想了法子,是要带了秦柔儿离开的。
晚间时分,秦柔儿苏醒了过来。
她一动,便难受的扑簌扑簌掉眼泪。
秦柔儿哭,向来都是没有声音的,就是这样哭,反倒让人更心疼她。
秦湛连连安慰她,好些时候,秦柔儿这才笑了。秦湛又拿了食物给他,秦柔儿就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如此,秦湛就跟着梁谷胥乐一行人在水路上行了一日。
这两天,秦湛知道了梁谷胥乐要带他去的地方。他们出了水路,而后转道陆路,却是要去义昌须南。
须南之地,靠近了荆北,那里山高路峭,每逢天下大乱,向来是各路盗匪喜爱驻扎之地。而如今,兴周会的大本营,便在须南一处山谷绝地之中。
第三日清晨,秦湛醒来便瞧见梁谷胥乐在收拾着东西。
秦湛走到船头一看,他们却是已然到了码头了。如今他们要上岸,而后采购一些马匹跟食物,这就快马加鞭,只朝须南而去。
上岸之前,一行人自是都要戴了人皮面具。
“湛儿,上了陆路便要快马加鞭,若是你受不住,为父给你备一辆马车吧。”梁谷胥乐语气带了几分讨好。
这些时日相处,秦湛总是淡漠的。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同自己孩子相处,总是想做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便觉得有些挫败。
秦湛看了看一直牵着他手的秦柔儿,“好吧。”
那道姑跟蒙绍伦一看,便晓得这马车秦湛是为着秦柔儿备下的。她年岁小,身子又胖,怕是受不了马匹的颠簸之苦。
这两人略略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坐马车,必然是要拉低不少速度的。但到底,做主的是梁谷胥乐,他们也好说些什么。
“我自己拿吧。”秦湛接过了梁谷胥乐身上的包袱,淡淡道。
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他带出的散碎银子跟小额银票,幸好之前逃出之时,梁谷胥乐还记着帮他带了。
梁谷胥乐递了,一行人这才上了岸。
道姑跟蒙绍伦立时混入人群之中,他们一个要去雇佣马车,一个要去买马匹跟干粮。
梁谷胥乐带了秦湛二人,上了岸,便找到一家酒家坐下,“这些时日,在船上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要吃些什么?”
秦湛也有些饿了,就点了些。不过这酒家小,在加上这靠岸边附近的,大部分进来吃饭的都是那些个码头卸货的苦力们。他们对着食物味道不怎么在乎,只要量大、便宜便行。
是以,上来的肉食大多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水煮,沾一些盐花配着酒水吃的。秦湛到底这一世十来年,都是被着秦慎精心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