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准备殉情了?”
这事开不得玩笑,楚舆眼神一黯,眉头纠结在一块儿,转开脸道:“龙歆,请您专心直播,不要跟我说话。”
龙歆偏蹭到师兄面前,一脸好整以暇:“你不是不喜欢林曜么,这么担心他干嘛?再说了,也是他非要跟着我们来的,人又不是你害的。”
“我……”楚舆闭上眼,喉咙滚动几下,道:“我不想在内疚里活一辈子。”
是,这才像小舆。他是可被那个少年所打动,却远远不足以为他改变自我。
龙歆深知他天性冷漠,知他事不关己的自私,所有为情所困、情深似海等等一系列形容词,那都不是楚舆。
他就像一面镜子,她了解他,因为她照见了自己。
——那是二人相依为命二十载,从走出孤儿院的大门时起,就刻在骨血里的本能。
“人已经醒了。”奉音尘推门出来,用一块女伴的方巾擦着手道。
楚舆没有急于进去,而是把龙歆支到一旁,握住师傅的手,道:“他……还能好吗?”
“死不了。”奉音尘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徒弟的情绪变化,“就是……”
“是什么?”楚舆的目光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滚动颤抖着。
“大约会有点内伤吧,以后恐怕不能剧烈运动咯。”
这个答案,已经比他预料的好了太多。楚舆攥紧的拳头却没有松开:“师傅,他是明星,要在台上跳舞、要拍打戏,还要上一些运动类的综艺,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治好吗?”
“办法不是没有。”奉音尘话锋一转,明知故问:“龙大的封印,在他身上,对么?”
楚舆重重地跪下,俯首道:“是,徒儿无能。”
他不敢抬头看师傅的脸色,于是也没看见奉音尘古怪的笑意:“救他的办法,我也是看到他的纹身才想到,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三十年寿命都豁出去了,还能有什么让他迟疑的?楚舆立马道:“只要师傅愿意救林曜,徒儿有、能做到的,都在所不辞。”
“那可未必。”奉音尘低下头,俯身在爱徒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楚舆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奉音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角的青筋都绽了出来。
“别这么看着我,弄的我像是逼良为那个什么似的。”奉音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龙二的封印在你这儿,两条龙之间灵力相通,要想调息治伤,这是最有效率、最事半功倍的办法。”
楚舆低着头不说话,奉音尘打了个哈欠,捶着腰走了:“为师就不跟你在这儿耗了,你的师娘们还等着排队给我暖被窝呢。”
师傅走了许久,青年还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迟迟没有站起来。
青年的拳头仍然紧握着,太用力了,以至于伤口崩裂,渗出的血水滴落在地上,他都未曾察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老旧的电扇迟缓地转动,窗口送来新鲜的海风。
那个扎小辫儿的年轻男人走后,林曜在床上躺了许久,他的喉咙干痒,浑身都是麻木的,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明明看见手掌移动了,皮肉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知觉。
他慢慢将手移到口袋,捏了捏楚舆在落梦中给自己那袋跳跳糖,尽管没有触觉,沙沙的响声令他有了真实感。
窗外的雨已经持续不停,潮湿的空气告诉他这是在海上,他感到有些晕眩,那个年轻的男人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