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敢?”
罗让不由自主地结巴了一下:“因……因为……”
余希声追问道:“因为什么?”
罗让看见女服务员提着热水壶来了,赶紧岔开话题:“你渴不渴?水来了,我给你倒。”说着站起来,接过女服务员手中的水壶,也不坐下,站着给余希声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余希声见他想直接喝,忙道:“等会儿。”
罗让坐下,端着水杯没敢动,小心翼翼凑上前,鼻翼翕动,嗅了好几下,才笃定道:“没毒!”
余希声哭笑不得:“别贫嘴,我是怕杯子脏,让你先过一遍水,第一杯别喝。”
“噢。”罗让心想自己真是机智,随随便便就把余老师的注意力转移了。他就放松下来,把水放桌上,臭显摆地说:“不是我跟你吹,真的,我鼻子特别灵,要是哪天缉毒队缺人了,我去当个警犬绝对没问题。”
余希声被他逗得笑起来:“从来都是骂人家是狗,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比作狗的。”
罗让得意道:“这说明我不同常人,是个干大事的。”
余希声点点头,问道:“所以非同寻常的你,能不能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饭店不敢收你的钱呢?”
罗让:“……”妈的!亏大了!把自己比作狗,都没把余老师忽悠过去!
余希声疑惑道:“怎么了?这个问题不适合回答吗?”
罗让悻悻道:“不是,我刚吹牛,你听听就算了。”
余希声恍然:“哦哦,我还以为你有办法吃霸王餐。”
罗让警惕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余希声肯定道:“不是,绝对不是。”
罗让点点头:“必须的。”说完心里大大松口气,心想要是反应慢点儿,再让余老师捉到小辫子,肯定又是一顿说,那可把他烦死了。
正庆幸地这么想着,罗让突然发现余老师眼中含着笑意。那种笑他懂,朱老三那呆儿子坏事没做成反而吃了闷亏的时候,朱老三媳妇儿就这么笑。那是长辈怜爱而又促狭的笑。罗让懂了,余老师是故意溜着自个儿玩呢。
罗让看明白这一点,顿时就不痛快了。余老师人是好人,就是老爱拿乔,仗着比他大一岁,就把他当晚辈。他罗哥混了十多年,没让人这么小瞧过,今天不把场子拿回来是不行了。
回到“专业”领域,罗哥有经验。对付个大学生老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罗让控制着自己表情,把满肚子坏水藏起来,一脸正经地叫了十瓶啤酒。
余希声见他打开了啤酒盖,疑惑地问他:“你喝酒待会儿怎么开车?”
“不是我喝,是你喝。”罗让道,一脸真挚的感恩之色,“余老师,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对郭留连的帮助,今天这杯是感恩的酒,你一定要喝。如果我不开车,酒我也是要喝的。但你也说了,开车不喝酒,我只能以茶代酒,陪你尽兴了。”
第7章
罗让盛情邀请,神情恳切,仿佛余希声不喝就是莫大的罪过。但后者并不动容,思路清晰,先是把目光从地上摆着的十瓶青岛啤酒上扫过,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能耐,然后在罗让拿起酒瓶倒酒时,一把按住自己杯口,冷静而坚决地说:“我不能喝酒。”
罗让身体前倾,皮笑肉不笑:“真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