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做出成绩来,也就被传统的家长们接受了。
要不是老同学在新城工作,蔡有阳真不一定会走。要说这个地方好?既穷又土,看不见好景色,到处都是荒地、劣田,还有尘沙飞舞的泥土路。要说工作值得留恋?他做小学老师,语数外全教,有时还兼任音乐老师美术老师,一年到头忙得要命,工资却低得可怜。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没一处拿得出手的工作,让蔡有阳心生眷恋,几乎不舍得放弃。
穷山恶水,没有养出刁民。也红过脸,也吵过架,可对他们有一分好,他们便能还你十分来。他在这做了几年老师,常有村民送来自己不舍得吃的土鸡蛋,甚至有捉了自家下蛋的老母鸡、赶着耕地用的老黄牛来的。
乡下孩子皮,不爱读书的多,可是看见老师,都甜甜地叫一声老师好,得到一块糖的奖励,就能高兴半天。逃课被逮住,会哭啼啼求老师不要告诉家长,放学回家前,会争着要老师亲亲脸蛋。后来慢慢都长高了,长大了,还会打打闹闹,可是已经会不好意思,跟隔壁低年级的弟弟妹妹打架的时候不敢还手,跟老师告别的时候没再要过亲亲,只会偷偷塞给老师一把巧克力,炫耀说是爸爸从城里捎回来的。
办公室门被推开,蔡有阳忙站起身来,胡乱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笑眯眯看向走进来的人。见是余希声,他松了口气,不用再强撑笑意。
余希声见到蔡有阳脸上泪痕,愣了一下,转身把办公室门关好,在他对面坐下。两个青年教师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
蔡有阳打起精神,调侃道:“这地方没人来,我走了,你一个人,有的苦了。”
余希声道:“你手续办好了没有?”
“校长是肯定放人的,就看教育局怎么说了。”蔡有阳想了想,“合同上都写好了,六年以后可以自己选择是否留任。教育局总不能还违约?”
余希声却没他这么乐观,皱眉道:“我心里不踏实。你要不要跟你那个老同学说一声,他是公安系统的,也许能找到关系。”
蔡有阳忙道:“不行不行,我要是跟他说了,他指不定明天就把我拎走了。他巴不得我现在就去新城,可是我还想在这儿多待一阵子。”
余希声点点头,理解他的心情,也知道那位老同学把他看得很重要,有时候遇到事就难免急躁一点。像上次,要是关系一般,能担着天大的干系,二话不说就带队去扫黄打非吗?
余希声对这件事这么关心,是因为心里有顾虑。他以前的高中同学梁志开曾经威胁说,要是不答应他的追求,就要让他同事的升职不能顺利进行。尽管蔡有阳只是打算离职,没有申请调任其他职位,而且过了这么久,梁志开可能已经回新城了,但余希声还是难以放心。不能因为他的缘故,害得两位挚友无法重聚。
期末考结束,蔡有阳接到教育局某负责人通知,要去一趟县城。为了防止梁志开捣鬼,余希声也一块去了。在教育局门口,他遇到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梁志开。这个人竟然还在太平县逗留,实在让他感到意外。
在全县城唯一一家咖啡店坐下后,梁志开意气风发地点了两杯最贵的“猫屎咖啡”,想到余希声也许会有的曲意奉承,下-半-身一阵火热。
余希声还没说话,梁志开先挑了挑眉,翘起二郎腿,手搭在沙发边缘,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