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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领略到她的美,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的美,那一瞬间我有些自惭形秽,心里发誓也要活出个人样,我想我和她的差距太大,她的成就属于自己。我所依仗的成就和底气全都来自我爸,这样不好。
我的发誓没过两天就被自己抛到脑后,毕竟轻松起来太痛快,想要变好却有千难万险,我可以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好好学习,却有千百种理由去玩。那个爱学习的我被爱玩的我直接打死了,于是我又开始玩的不亦乐乎。
那段时间爸爸和妈妈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二姐高三,忙的要死,大姐在大学,一年只有两次回家,家中只有我一人。妈妈辞了保姆,给我钱让我在外边吃。我吃的不多,剩下的钱都充到游戏里,在里面呼风唤雨,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有出息。
我想我还是不够敏锐,很多事情在那时候已经有了端倪,但我一点也没察觉到。等到大厦倾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家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减少,我没发觉。
我是个傻子。
爸爸不知所踪,债主围着公司和家里,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头上,我觉得喘不过气。我有些不知所措,但白天还是照常去上学。在学校期间我感觉到轻松,甚至产生了爱上学习这样的错觉。那个电话打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在上课,甚至前所未有的认真听讲,但那个电话直接打破了我的白日梦。警官以非常平静的口吻告诉我他们发现了我父亲的尸体,让我前去认领。
接完电话,我浑浑噩噩的回到教室,坐下来,翻开书,我六神无主,一瞬间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沈默生察觉到我情绪不对,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我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口子发泄我内心无处纾解的压力,我相信她很可靠,我将困境告诉她。
她听完后直接一条一条的告诉我该怎么做,头脑冷静,表达清晰。我真是佩服她。
我想她一定是个超人,否则她就是经历过相同的困境。
请了假,打电话给两个姐姐,回家发现妈妈倒在客厅,真是雪上加霜。我感觉灵魂抽离到空中,自上而下的俯视摇摇欲坠的身体,将要崩溃,但怎么都没有崩溃,沈默生如瘟疫,把我也感染成了超人。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前一刻觉得天要塌了,下一刻发现天不能塌。
老爸走了,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不能倒。
两位姐姐连夜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在妈妈的病床前照顾她。我买了前往广州的火车票,去将爸爸接回来。老家常说落叶归根,我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虽然我恨他。
我很惶恐,在火车站候车厅坐着的时候大脑一片放空,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把爸爸带回来之后呢?妈妈还在医院,家里还欠着一屁股债,我不知道多少,想到未来就觉得恐惧。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双白球鞋,鞋的边缘已经磨出了毛边,但鞋子干干净净,可以看出主人对它呵护备至,沿着那双鞋子向上,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是沈默生。
她坐到我身旁,介绍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她说自己在广州有朋友,可以帮我一把。
我的心中被一种陌生的感情冲击,甚至有些溃不成军。我想要抬起手将眼角湿润的东西拭去,但我没动,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她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