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读研究生的时候,她的叛逆期姗姗来迟,和一个男生恋爱。那个男生是地下乐团的主唱,冯副院长知道后大发雷霆,勒令她分手。但冯曼青不依,而是和男孩私奔,结果路上出了车祸,那个男孩将她护在怀里,大脑飞进了一片玻璃,当场毙命。
冯曼青一直没从这件事中走出来。办理了三年休学,找心理医生,去疗养院,本来冯妈妈不想让她再接触医生这个总是沾着血的职业,但冯副院长不停,也是看冯曼青后来情况渐好,才放她回来上课。然后就是她回家求助,父亲出山做手术。
我问她:“为什么是我?”
她眼神躲躲闪闪,最后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悲悯,有可怜:“大概是,你和那个男孩有些像吧。”她说罢就要跪下,我又怎么会让同自己母亲一样年纪的人真的跪在我面前,连忙去扶她,她哀求:“你不要去刺况慢慢变好,生活波澜不惊地继续。每个月会有一次家庭聚会,一起去她家,一起到我家。直到有一次在厨房,妈妈问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才惊觉原来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脑袋有些混乱,沉默了一阵,才道:“再说吧。”
妈妈拍着我的背,用拇指试图将我的眉宇熨平,“不开心就不要勉强自己。”
“没。”我笑着说,连我自己都诧异我能这么平静,甚至可以假装开心,“不都说婚前会有恐惧症么?我觉得我可能患上了这种病,过段时间结婚了就好了。”
妈妈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直接看穿了我的伪装,我觉得有些狼狈,从冰箱里偷了个西红柿吃。溜到阳台,忽然很想抽烟,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回家,终于在阳台上抽上了,满足了渴求,可是心里空落落的。
也是在我二十七岁这年,冯曼青选择了分手。
她的精神早已稳定,年少时候的伤口看着已经痊愈。她对我道歉,并且感谢我这些年陪在她身旁。我无可无不可的应声,却并不想多话。工作的事情很忙,每天回到家里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埋头睡一觉。我将很多东西埋葬,不想让自己背着太重的东西前进,我怕有一天我背不动,会对整个世界失望,或者说,对我自己失望。
曼青约我在咖啡馆说话,对于这种苦涩中有着香甜味道的饮品,我由早年的不怎么接触到后来变得依赖,尤其上班以后,许多夜班连着白班一起,二十四小时睡不了觉,就会泡一杯速溶咖啡挺着。速溶咖啡带有香油味,喝的时候觉得还好,喝完会觉得想吐,在神智不太清醒的情况下尤其如此。
我下了白班去和她见面,因此精神并不太好,只想赶回家休息。她似乎特意打扮了一下,我随口赞美,她看着我,表情是笑的,却没有渗透到眼睛,她开门见山地说:“谢居意,我们分手吧。”
我说了一声“好”。
除此以外,我们竟然没有什么可以谈的,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她似乎忍受不了我的沉默,皱着眉头问我,“老实说,看到你现在这样,我还挺失望的。”
我不知道她在失望什么,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