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里,妈妈的精神好了许多,她常常醒来,和我们说话,我以为这是情况好转,原来是回光返照。她陷入长久的昏迷,忽然醒来,拉着我的手,口齿清晰,有条不紊地交代:“我死后,和你爸爸葬在一起。”
“妈,干嘛说这些。”我不想听,我想她陪着我。
“傻瓜,妈妈陪不了你多长时间了。”她脸上挂着幻梦般的笑,“我梦见你爸爸了,他要带我走呢,那里太孤单了,我们都分开十六年了。”
她是笑着离开的,像个少女。我哭的像个小孩,我没有妈妈了。
我回到北京,和两个姐姐依旧有联系,但人各自有家庭,也有了自己的重心,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亲密。房子不大,却显得空荡荡。每天下班我都不怎么想回来。我觉得很孤单。
三十二岁,我开始频繁回忆,在午后,在梦中,在醒来之际。可如同《百年孤独》中讲的那样,“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一切已往的春天是无法复原的,那最狂乱而又最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
我在等待中希望着,可这希望如此绝望。
愿重逢时,你能多看我一眼。
——番外:当你离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