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嘉树正盯着她目不转睛,两人之间的距离目测小于二十厘米。内心一阵羞涩翻腾,掺杂着些许欢喜,然而嘉树微微下拉嘴角,眼神中没有任何爱怜,静姝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继而发现自己的胳膊正毫不矜持地搭在嘉树身上。
忙收回胳膊,静姝勾着头,不说话。
嘉树也没说什么,随后起床洗漱。
左顾右盼,没有人伺候,静姝坐在妆镜台前,有些无措。
嘉树收拾停当,几番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说就直说吧。”
“你,我想说,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
“能不能——”
最受不了嘉树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样子,那微蹙的眉心仿佛揉进了万千委屈,纠结的小眼神饱含无奈。
“说!”
“能不能不要对我——”
“我对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没有。就是——这样说吧,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是吧?”
“是,好像说过。然后呢?”
“然后,我希望你,对我也是一样。”
“嗯?”
“今天早上的事情,以后尽量避免。”嘉树顿了顿,略有些不好意思,“还有,我向来不喜人伺候,你若是不习惯”,抬眼瞧了瞧,复又低下头,“烦请习惯一下。如果实在受不了,需要做什么,可以同我说,我帮你做。”
烦请?突如其来的客气倒让人承受不起!
“那——烦请你帮我梳头?”静姝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将梳子递给嘉树。嘉树勉强接过,抿了抿嘴,十分不情愿地梳了两下空气,低声道:“我不会。”
静姝看向镜子,扶了扶歪斜的发髻,莞尔一笑,“不会就去学呀!”
“啊?”
“我也不会。”静姝假装严肃道:“要么你找人来给我梳头,要么你去学了以后帮我梳。”接着瞟了一眼妆镜台上的“化妆工具”,补充说:“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都不会用。”
“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些都不会用?”嘉树的眼神犹如见了太阳爆炸、彗星撞地球。
“对呀!”静姝撇撇嘴,“你不用这么吃惊的看着我,以前都是旁人伺候的,我从不自己动手。”
“哦。”嘉树咬了咬嘴唇,许是觉得不妥,却又蹙眉犹豫。
那么大一个陆家,连个丫鬟都不给,摆明欺负她这外来的弱女子,静姝心中愤愤不平。
半晌,嘉树挤出一个短暂的微笑,干脆利落地道:“好,我去学。”
“嗯?”这回轮到静姝看见太阳爆炸、彗星撞地球了,仿佛死过一回,待缓过神来犹如重生一次,随即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不过今天来不及了”,嘉树一本正经,接着往窗外看了一眼,道,“我——我先给你梳一次,能梳成什么样就算什么样吧,你别嫌弃就好。”
他的眼神,真诚得不掺一丝虚假,静姝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抑或是幻想症发作了。可还未等她想明白,嘉树已拿好梳子径自梳起来。
静姝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烦——烦请你轻一点。”
“疼吗?”
“还好。”
静姝看着镜中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画面太美,惹人沉醉,不自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