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神经。两人静默地在房间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沉默一直持续到夜里,嘉树自顾自收拾了上床睡觉。静姝打开窗户,熄了所有蜡烛,也跟着上床躺下。
“嘉树”,黑暗里静姝打破沉寂,“白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
嘉树翻身背对着她,静姝叹了声气,心里满是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陌生的世界,解不开的谜团,回不去的家,到底还是哭了。
低沉的哀叹和刻意压低的抽泣声,嘉树全都听进耳里。他翻过身,犹豫了一下,伸过胳膊,轻轻抬起静姝的头,将她揽进怀里。
一时间热浪翻腾,静姝往床外靠了靠,背对着嘉树,抹了把眼泪。
“静娴,我没有怪你。”
“嗯。”不知缘何,听到嘉树的声音,静姝更抑制不住眼泪,哭得越发?兴许是吧。她喉咙干干的,生出的口水来不及吞咽就被一腔炽热灼烧殆尽,憋忍的烦闷同空气中的热浪内外夹击,试图燃爆她的身体。嘶哑的声音“嗯”了一声,静姝莫名道出:“我想回家。”
“回家?”
“我想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嘉树安抚着静姝,她一哭他便莫名地难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哄她开心。“等天亮了我就去和娘说,回家,我陪你回家。”
“不,我不要和你一起,我想一个人回家。”静姝像个小孩子似地任性闹腾起来,哭着,脚扑腾着,把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愤懑都给了眼泪,给了床,给了嘉树。
嘉树皱皱眉,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轻轻地,怕语气重了会伤到身边的小人儿。
静姝呜咽了一会儿,心情得到些许舒缓,脸一阵滚烫,像是被泪灼掉一层皮,她抽动着嘴唇,“没有为什么!”
“嗯?”
“嗯。”
又陷入沉默,各怀心事,静姝的眉心久久不能舒展,早知道这样孤单难过,还不如昏睡的那十二年,至少有梦可以聊以自慰。想想自己也不小了,可方才,怎地就闹起来,明明不关嘉树什么事,怎地就冲他闹脾气。还吵着回家,哪里有家可以回?[唉,不管了,由他去吧。]想着想着累了,静姝渐渐睡着了,枕着嘉树的胳膊。
嘉树的姿势有点儿难受,但又不敢轻易将胳膊抽回。尤其是听见她的呼吸慢慢平缓均匀,确定她睡着了,就更怕吵醒她,只好憋屈自己,别扭地睡一夜,也不敢睡沉了,浅浅地迷糊着直到天亮。
梦里,静姝又来到红山娘娘庙,同一众信男信女一起虔诚跪拜,默默求着红山娘娘给她一个答案,可当她抬头看向红山娘娘的塑像时,一阵浓雾卷来,石像变成了沈红。沈红一袭红衣,冲静姝一笑,霎时又冷酷严肃犹如那晚杀她时的模样,静姝几乎惊叫出声,然后沈红又消失在一阵雾中。
醒来,静姝依旧枕着嘉树的胳膊。她长长叹气,嘉树跟着睁开眼睛。
“醒了?”嘉树试着收回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