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了。否则,怎么恰好就堵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她这辆马车虽然谈不上有多华丽,却也算不得差。京城里的闲汉们最有眼色,专会看人下菜碟,怎么会无故要来拦自己这一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车?他们平日里走街串巷的欺负人,却也是专挑软柿子下手的,不会故意给他们自己找麻烦。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早在权贵遍地的京城混不下去了。
此事,大有猫腻!
思绪转过一轮,其实眼前才不过几瞬。蜡黄脸汉子的手将将才碰触到湘妃竹的车帘,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拦住了。蜡黄脸鼠眼一瞪,朝着来人看去。却见拦着自己的人虽然面容和气质极为不凡,身上的衣着却是普通至极,顿时便不将此人放在眼里了:“滚你娘的,敢坏你爷爷的好事,找抽吗?”
肩上扛着蓝布幡子的算命先生闻言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可知车中坐的是何人,就敢如此妄为,可是嫌肩上的头颅太沉了?”
何人?付钱给他们的人只是说,要他们去教训的人不过是兵部一位候补的老婆而已,爹不疼娘不爱的,夫君也不待见,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为她出头。如今听这算命的说来,似乎,并非如此?想着想着,闲汉的心便有些怯了,问道:“车中坐着的是何人?”
算命先生洒然一笑,扬声说道:“车中之人的名号我也不好细说,只能告诉你们,堪称皇亲国戚。你们竟然如此行事,莫非不要命了?”
皇亲国戚!知道没有人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两个闲汉顿时吓住了。他们连连给迎春赔礼道歉,而后便脚底抹油,溜得人影不见了。前方拦路的其他人,不多时便也散了个干干净净。一时间,这条街道便显得空旷起来。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儿卷起,四处飞扬。
赶走了闲汉们,算命先生站在车厢旁边,对里面的迎春说道:“又见面了。”
见街上没有什么人了,车里的两个丫鬟也是值得信任的人,迎春便掀起竹帘,看向外面站着的男人。金红色的夕阳余晖底下,他的白玉一般的脸庞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一般,有些看不真切了。高挺的鼻梁底下,一片深深的暗影。狭长的眼睛也藏在这暗影里,看不出其中的神色。风吹起他宽大的灰袍,簌簌作响。
迎春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几眼,开口说道:“多谢。”
对方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即便我不出手,你也有法子。这个谢字,倒是不敢当。”说完,他拂了拂被风吹起的衣摆,又道:“告辞。”
看着他毫不留恋的离开的背影,迎春忍不住扬声说道:“大能,为什么我总能遇到你呢?”
算命先生没有回头,说道:“缘分罢了。”语声落处,人已经走得远了。不多时,便消失在街角处。
迎春缩回身子,车里的两个丫鬟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都是脸色煞白。绣橘拍着胸脯说道:“吓煞我也,这是怎么回事啊?”
司棋叹气道:“今日真是运气不好。”
闻言,迎春冷哼了一声,道:“与运气无关,不过小人作祟罢了。”
“小人作祟?”司棋闻言惊呼起来,“姑娘的意思是,有人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