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那边,青攰哆嗦着爬起来却爬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把画烧了,把画烧了!”那卷轴又在叫嚷不休。
曲陵南唰的一声展开卷轴,却见里面的女子不知何时已换了个面貌,虽仍旧白衣胜雪,然却觉着五官全然不同。她仔细一看,脱口而出道:“云晓梦?你不是死了?你怎的到画里去了?”
那画中女子狼狈不堪地道:“莫问那么多,快将画烧了,趁这会画中阵威力大减,你快快动手!”
曲陵南拎起画道:“我为何要帮你?”
云晓梦飞快道:“我四大门派同气连枝……”
“少扯这些没用的,”曲陵南淡淡地道,“你当我不晓得你乃元神被禁锢?你想我三昧真火烧了此画中阵,可你怎的不想想,三昧真火要灭了你的元神,亦不过轻而易举之事。”
云晓梦呆了呆,咬牙道:“今日你助我,他日必定报答。”
“你不是这种人,”曲陵南道,“还是那句话,少扯这些没用的。”
云晓梦怒道:“你个忘恩负义之徒,才刚若不是我拼着元神受损喊你一声,此刻你早已上了那老怪的当!”
曲陵南摇头道:“他不能杀我,他说的是实话。”
“愚不可及,他这话是不假,然明眼人皆看得出此秘境与你似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秘境中一切都不得伤你性命,偏偏那老怪恨你甚深,他杀不了你,难不成不能假借他物除掉你么?”
曲陵南抬起头,困惑地问:“你入此处时候也不长,你又怎知这其中缘故?”
云晓梦全无昔日一应矫饰的温柔可人,叉腰骂道:“我怎么不知?老娘自小看人脸色长大,不晓得揣摩人心,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有好运气有个好师傅护着宠着,万事不管只管自家修炼?那老怪憎恶你不在我之下,只是苦于被什么所约束,无法亲自杀你,他会那么好心带你破阵然后大家各自拍屁股走人?做梦吧你!我若是他,早早就琢磨怎么让你死在跟前又不用亲自动手了,他那点心思有什么难猜?!”
曲陵南问:“那你又为何帮我?”
“我若不帮你,难不成元神要在这困到天荒地老?困到我肉身腐烂,化作枯骨?”
曲陵南刹那间只觉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好生麻烦,她向来快意恩仇,拿得起放得下,从未想过为宰一个人,还能如此拐弯抹角,不干不脆;而利益权衡之下,也有人果断能放下憎恶,反过来助昔日敌人一臂之力。
“你到底帮不帮我?”云晓梦气急败坏,她脸色又开始狰狞,脸上五官又开始扭曲,估计画中阵威力再次显出,她的元神又要被压制下去。
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嘶吼道:“你若不帮,便无人真个助你逃离此处,你指望那个老怪?别傻了,他宁可跟你同归于尽,也不肯放你离开!”
“陵南,咱们也不算有多大仇怨,我伤了你,你不也伤了我?你受伤后因祸得福,我却倒霉得连你那个窝囊废师兄都懒得多瞧我一眼。我倒霉至此,你有多大的恨都该解气,我若就此被困此处,你也未见得好到哪……”
曲陵南对她一连串罗里吧嗦的话充耳不闻,她慢慢闭上眼,只觉青攰身上不断散出肉眼见不着的紫色元气,他被击中的要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