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在他还是大少爷的时候,他的那个不足四岁的弟弟。但后来家中生出变故,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家中老奴拼死护了俩兄弟出来,但弟弟还是在颠沛流离的逃亡中和他失了散。而长得粉雕玉琢又圆滚滚的穆桓止,让顾念景在看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那个下落不明的跟在他身后软糯地叫他哥哥的弟弟。
但在看了穆桓止犹如大风刮过,片甲不留的横扫饭桌的吃相后,顾念景心存的那十二分心思直降了十分。
顾念景这人,向来嗜财如命,而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把财看的比命还重要。嗯,是个名副其实的铁公鸡类的守财奴。而穆桓止这顿横扫饭桌片菜不留的豪迈吃相,生生让顾念景压下了留下这孩子的念头。在他看来,照穆桓止这么个吃法,他的钱袋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左右是个半路救下的陌生孩子,自己又不是个行侠仗义的仗义之士,救了他给他一碗饭吃,自己也算得上是仁义了。现在这孩子醒了,问出他家人所在,再仁义一次送他回去,也就算功德圆满的完成了这趟仁义之举的最后一项,也能心安。
只是顾念景没想到穆桓止并没有想让他心安的想法。
“没有家人。”他听到穆桓止这样回答。
这个时候的穆桓止还没从被师傅打屁股,被内侍忽视的抑郁中走出来,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而这种委屈能让他在一个救下他的陌生人这里吃到美味的饭菜得到缓解。
穆桓止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所以他想在这里赖几天。
“要不你再仔细想想?看你也不像个没家人的。”顾念景不放弃。眼前这孩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里养出来的,而自己最近也没听手下人说过有哪户富贵被灭门的消息,所以这孩子不应该没家人啊。
穆桓止听到这里也明白眼前这人想要问出他的家人后送他走的意思,眼珠子骨碌一转,撒下了他今天第二个谎,“我忘记了。”
“……”顾念景纳闷,脖颈子挨个手刀不至于牵扯到脑部神经从而促成失忆吧?
穆桓止见他还是不说留下他的话,再接再厉,“真的忘了,”继而又耷拉着眼,小声又带有一点可怜兮兮的语气问:“你不相信我吗?”
顾念景还是不说话。但他动摇了。不过是个孩子,自己虽然不是个仁义之士,但偶尔发个善心,做个好人还是能办到的。再者,穆桓止再能吃,一日三餐萝卜白菜的供着他,还能把自己吃穷了不成?问题又绕到了上———不过是个孩子。顾念景这么想。他虽是个铁公鸡,一贯的一毛不拔,但从本质上讲,属于不怎么有原则且随心所欲的那类。就是说,在碰上涉及消财而这个消财对象还是自己乐意消费的那种时,他是很乐意消这份财的。所以这次顾铁公鸡再次丢了原则,随心所欲了一把他说:“我自然是信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信你忘了自己没有家人这一说法,再深一点的意思就是你可以留下来。穆桓止那刚吃饱喝足还不太灵光的脑子绕了两圈总算绕明白了顾念景的言下之意,当即笑起来,浑圆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看着是真高兴。
顾念景看他笑,不自觉也笑出声来,脑子里一直盘亘着的想法也由着这笑被不自觉带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