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直念道:“快快快,快躲起来,被他们抓到就坏了!”
两人一头雾水,就在疑惑间已经被推回了房间。
沈绍安也没了什么耐心,皱着眉厉声问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胖掌柜和小二吓得身子一颤,偷偷瞧了眼沈绍安的脸色,终于说出了实情。
胖掌柜走出去瞧了眼,确保外面没人这才回了屋,清出口浊气道:“是朝廷,朝廷又来抓人了。”
沈绍安心里一提:“朝廷?抓人?”
“没错,每个月朝廷都会来抓人。”
“抓什么人?”沈绍安心绪万千,难道是沈绍钰已经知道他在这里?
然而掌柜的却说:“来抓年轻小伙子,说是征收徭役。”
这时小二插了句嘴,气哼哼道:“这哪是征收,分明就是强掳!不愿去的就揍一顿,揍晕了拖去。李叔家的儿子自小跛足,哪做得了这些重活苦活,李叔苦苦央求,说是让自己去替儿子,谁成想那些人竟然连儿带父一起掳了过去。李叔可都六十岁了啊。这哪是朝廷,分明就是强盗!”
“哎哟,你快闭嘴吧,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是不是!”掌柜的一把捂住自家伙计的嘴,心有余悸道,“你这话若是被他们听到,有九条命都不够活。”
小二呜呜着,看样子是还想说什么,掌柜的生怕他又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敢放手。
沈绍安此刻也没心情看两人扯犊子,拉着掌柜问他:“朝廷为何会征收这么多徭役?”
掌柜的也不甚清楚,只好把自己道听途说的全部如实相告:“据说是皇上下令要修劳什子的运河,在全国广征徭役。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镇子上没钱没势的青壮年大多都被拉了去,之前我都是给他们塞了点钱这才幸免,这次也不知还是否可行。”
正说着楼下便响起咣咣砸门声,胖掌柜和小二具是一抖,显然是害怕不已。楼下的敲门声还未停止,两人不敢装聋作哑,战战兢兢下楼去开门,离去前一再叮嘱两人不要出来。
掌柜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大门咽了咽口水,拍拍自己那张大肥脸,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抖着手开了门。
“哟,不知是各位官爷驾到,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为首的人腰间横跨长刀,不耐烦的摆摆手:“别给老子来这套虚的,都知道我们的来意吧。”
“知道知道。”掌柜哈着腰,从袖中拿出一袋银子递过去,“各位官爷辛苦了,这些银子拿去喝酒。”
那人掂了掂重量,满意得把钱塞进了怀中,又重新摆起了脸,冷冷道:“郝掌柜,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们这般通融已是坏了规矩,若是上头怪罪下来,我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掌柜又压低了腰,又拿出一袋银子双手奉上,谄笑道,“小的一定不会让各位官爷难做。”
官爷这才满意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心里有数就好,那我们就不打扰掌柜的做生意了。”说罢带着人离开了。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抬手一抹脑袋上的冷汗,正在庆幸躲过了一劫,那些官兵又停了下来,官爷又转回身随口问了句:“郝掌柜,楼上没藏着人吧。”
掌柜心里咯噔一跳,强装镇定道:“怎么会,我哪敢在官爷眼皮底下藏人啊。再说您看我这小破客栈一年见不到几个客人的,哪会有人给我藏。就算有我也是万万不敢跟官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