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我反省了一番难道自己把人看得太紧了?王爷的这副表情自从束发后就再没见到过了。
沈绍安可不理会身后人的想法,裹紧了裘皮大衣信步来到望星亭。十一月的西北已是彻骨的寒冷,风沙干燥猛烈,望星亭四周垂挂下来的红幔已被换成了屏风,隔绝住了风沙的侵扰。屏风中间是由薄纱而制,因此也不至于将外面的景致也隔绝在外。亭子里只留下了春福,其他人都在亭外守着。他将茶点摆上桌后偷偷观察了下沈绍安的神情,见他唇角微扬起,心情似乎是很好,于是道:“王爷今日心情似乎很好。”
沈绍安笑得更欢,眼睛依旧看着前面的那棵青松。
见他不说话,春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而除了树还是树,他实在不懂看棵树有什么值得这么开心的,于是撇撇嘴收回视线继续往炉子里添炭。
围墙边那一丛树皆是长了五六十年的,只有最中间那一棵稍显青嫩。之前那棵青松早已被徐卿拦腰截断,这棵是沈绍安后来命人重新种的,原本还期待着等哪一日那人会再气汹汹断棵树,结果之后却一点动静也无,于是这株青松就安安稳稳长到了现在,甚至还被照料得挺好,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春福不允许他在外面待太久,于是坐着看了会儿树后就被残忍地押回了房中。沈绍安看着那碗浓的发黑的药长吁短叹,终于明白了徐卿为何一听到喝药就万分抗拒。摒着气把药灌下肚,他又有些辛酸地想徐卿喝完药好歹还有自己给他个吻,喂他颗蜜饯,让他甜蜜甜蜜,而自己呢?思及此他看了眼面前这位笑得一脸欣慰的老管家,无奈了,连颗蜜饯也没有,悲哀,悲哀。
由于养伤期间被看得太紧了,于是沈绍安伤势一恢复,他立时把春福赶去处理府中事务,自己则带着鹰扬溜出了府。
春福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沉默了半晌,然后抱着账本气哼哼走了。
一点都不听话,气人!
这日西北也难得是个好天气,没有风沙席卷,连太阳也暖哄哄,温暖舒适。汉关城在萧索了半个月后终于重新热闹了起来,摆摊的,晒太阳的,赶路的纷纷从屋子走了出来。
沈绍安走在街上看着身边的路人各个都是面容无忧,也舒心一笑。虽说如今这天下因为沈绍钰昏庸无道的苛税重赋,肆意征收徭役而弄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但至少他的汉关城依旧安稳无事。
日头已近正午,沈绍安索性带着人去了酒楼,准备吃过饭再回府。
沈绍安平日鲜少出府,城中百姓大多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压根不会想到面前这位俊美无俦的儒雅公子便是他们口中的风流王爷。
于是小二只当面前的男子只是一般的富家公子,热情得把人引到了二楼的雅座,推荐了几样招牌菜皆被应允了后便开开心心离开了。
小二口中的雅座靠着窗,每张桌子之间都用雕花檀木隔开,各自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小隔间里只有沈绍安和鹰扬,其他人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大堂中,以便能观察四周的风吹草动。
鹰扬原本是站在沈绍安身后为他添酒的,后来被嫌弃长得太高大挡了他看风景后就被拉着坐下了。
“你自小跟着我,你该明白你既是我的得力手下也是我最信任的好兄弟,今日不谈身份地位,就做为兄弟好友我们喝一杯。”沈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