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可?!
就因为他们威胁到了国壁?
我倏地回头看向许安年,睁大的双阳因为戾气太过,反而显得有些空洞:“我要杀了你。”
门缝一丝丝合上。
许安年布满阴冷的脸被遮挡在外:“很恨我吗?可你没本事杀我。”
话毕,他回头对身后的人命令道:“都别跟上去!全面封闭实验室!立即投放高浓度麻醉瓦斯!救下教父——活捉智尸——”
实验室内。
我反手把门锁上,狠狠吸了一口气咬在嘴里,暂时堵住了所有情绪。
我丢开许正孝,直直向着那个瘫在轮椅上的人走去。
“你来找我了?”
石丹筠用畸形的手指推动轮椅,转过身来,斜着流涎的嘴说:“我等你很久了。”
我看着她脸上遍布的腐肉血痂和黑色血管,厌恶地皱了皱眉。
貌似不用我再去折磨她,她就已经足够痛苦了。
“这里还有别的路能走吗?!”我抓着她的领口,把人提了起来。
她用猩红的双眼盯着我,而后又侧头看了眼许正孝。
“别看了,”我对她笑了笑,“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你很不正常,”石丹筠收回目光,“你的情绪比上一次在地下室里暴发时的波动还要大。”
“别跟老子说这些废话!”我把她砸回轮椅上,站在原地往四处扫视。
该怎么逃出去!
我不想死,我不要现在死!
许安年他们都还活着!
凭什么我要死!
我要是死了,那些丧尸又该怎么躲过半尸的屠杀?!
他们不过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物种,他们什么都没做错……我也是。
“我等你很久了。”石丹筠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有些焦躁地用拇指抠着食指边,然后双眼泛红地看向她。
一瞬间。
我的心就静下来了。
因为石丹筠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对紫红的瞳孔。
那股紫色的屏障不停流动,挡在眼前,十分诡异。
“……是……你?”
我动了动手上珠子,也许是因为对方和赵四阳有所关系,让我莫名的感到放心。
“你到底是谁?”
石丹筠不停开合嘴唇,说出的却是幼儿一样的“咿呀啊呀”声。
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不由有些发急:“你说什么!慢慢说!”
她眼中立马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然后看向了头顶。
我抬眼一望。
灰白色的颗粒飘飘洒洒而下,像是森林深处的迷雾。
麻醉瓦斯。
“我要逃出去,你能帮我吗?”我在她身前半蹲下,恳切道,“我真的没有办法……走到绝路了。”
我顿了一下,抬起渐变猩红的双眼看着她,就像洒满了人血一样:“如果能逃出去,我一定要把那些将我们赶尽杀绝的人千刀万剐,把国壁搅得天翻地覆。”
她眼中一动,而后再次看向我的珠子。
那种怀念和关切的目光,让我心脏炸裂。
“对……对不起。”
原本咬在嘴里的那口气瞬间跑没了。
绝望、悔恨和痛苦就像白蚁一样爬满全身,不停啃噬、分解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对不起。”
我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哭泣,但讽刺的是,没有一滴眼泪能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