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但以杨政的才华压根不必拼姐姐就已经明显高出了别人一大截。
且杨政的《丽人赋》是他成名之作,全文近千字,遣词用典无一落俗,传抄者无数,如何到了这书生的嘴里,这样的一文不值。
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是了,这是三年前,三年前杨政由沔城再次北上,科举又一次落第,此时的他尚未担上才子大名。
只是现在才发现,这会儿杨幸嫁给江阴王已经三年,杨政第二次科考还是没中,看来得罪的权贵不是江阴王。
我望着这些个学子抓耳饶腮苦思冥想,心里突生起一阵半是安慰半是我作为过来人已经提前知道了结局,这不就是我最大的资本?
我极力掩饰住内心的小总是磨磨唧唧的,我排队时是下午接近傍晚,这会儿天黑了都,看热闹的人群散的只予三三两两,我跟前还排着数个人。
小三蹲在不远处的石桥上,两眼滴溜溜的正望着这边的动静,我回首看过去,朝他比了个手势,他不屑的转过头,一副我还没从失望的打击中走出来的表情。
排到我时,仲阳先生打了哈欠,客栈老板问道:“天色已黑,先生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不由紧张了下,仲阳朝最后这几个书生看了过来,视线落到排着最后的我身上,捋了捋胡子道:“做事当有始有终,把他们几个的看完也不迟。”
书生们一个个走到展开在桌上落款杨政的《丽人赋》前,字帖大约被人烧过后又被泼了水,水还未干就用帕子之类的东西擦拭了下,好在虽然字迹虽然模糊,倒还能看出本来模样,只是有几处被烧穿了孔,原本书在上面的是什么字已经全看不出。
好在这首赋闻名京都时我背过,这被烧掉地方的字虽然生僻,却不是很难记,这会儿写出来真是一点也不困难。
我写完了还望了望周遭的几个快要把脑袋挠破的年轻书生,心中颇为自豪。
我已多年没有体会过自豪的感觉,此刻重温,分外受用,倒比我自己写了篇赋还有成就感。
老先生捋着胡子走到我身边,拈起纸瞟了眼,两眼顿时睁的老大,他的手有些颤的放下来,又把我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遍。
仲阳老先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这……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揖首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况且这是作赋之人的功劳,并非学生的,遗落在地上的金玉学生捡起物归原主,不过举手之劳。”
仲阳老先生颔首:“古语人不可貌相,诚不欺我。阁下衣衫褴褛却胸怀丘壑,若不是体会到这首赋的意境,又怎能填出这几个字,委实谦虚了。”
我倒真不是谦虚,但仲阳以为我是谦虚的便让他这么以为好了。
仲阳朝老板招了招手,客栈老板会意,举着一盘明晃晃的银元宝走了过来,我正要接过,老板紧拽着托盘却不放手,只道:“姑娘弱质芊芊,黑灯瞎火带着这些钱出镇子不妥,若是信得过我这小店,在客栈里留宿一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