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了扔海里喂鱼。”
我渐渐平静下来,问道:“张钰诚,你当真看不出我是谁”
张钰诚轻蔑一笑,“本官日理万机,哪有空记你这种小角色,你自己说罢,你是谁?”
“当年禁宫门口,你初任禁军统领,跟在裕王身后进宫面圣,不甚冲撞了谁,又是谁为你求的情,你都忘记了?”我方才大吼大叫,此刻说话声嘶哑,是以说的很慢,慢到能看出张钰诚的脸色渐渐变成猪肝。
“怎么可能……”张钰诚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微臣……微臣不识公主殿下,望殿下恕罪。”
我扶着栏杆站稳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张钰诚,“张大人好记性,还记得本宫这等小角色。”
张钰诚避重就轻,大汗淋漓而下:“微臣救驾来迟,以致殿下受惊……可是,殿下……何以沦落到这伙贼寇手中?”
我一时词穷,可是一时半会又不能将张钰诚如何,苍茫大海,他恼羞成怒杀我灭口,事后嫁祸给沧海阁也不是不可能。
我扶住额头,道:“本宫受惊过度,需要休养,你去准备下。”
“是,微臣马上去。”张钰诚紧忙起身告退,一众人潮退去,余下几个护在我身边。
我看着张钰诚忙碌的背影,总算明白当年在四哥府里见到他时,他的满脸惊愕是怎么回事。
趁他还没有审问那几个活口,现在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
我快步走到船只的围栏边,几乎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急速的水流一瞬间灌进口鼻,耳畔似乎能听见下饺子的声音,我想是那些侍卫也跟着跳下来的声音。
我快速下潜着,在小岛的逃亡训练中,我好歹学会点游泳技巧,直到游到精疲力竭时,我想我是彻底摆开他们了。
从咸湿的海水上岸,我没走两步就开始呕吐,饱涨的海水差点齁死我。
劫后余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趴在沙石上,眼角不住迸着泪。
从我上岸的地方走了十五里,沙地渐渐变为厚实的土地,天色变黑前才找到集市,我摸索全身,当了所有珠钗首饰,然后在集市附近租了一处小宅子住了下来。
一开始很不习惯,半夜时分总会惊醒,梦中不知是太子还是裴固找了过来,或是那夜杀死乔翊父母和姐妹的黑衣人提着刀,刀尖滴着血,朝我挥过来。
房东是一对老夫妻,膝下无儿无女,蒸了包子或是做了饺子都会送些过来,和他们相处久了,老人家的淳朴善良渐渐治愈了心头的恐惧。
我在这个小镇住了半年。
可是距离我还魂,还有两年。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回到三年前。
但不得不说,我晓得了很多在我还是华仪的时候,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不知不觉,又逢中元节。
中元节又叫鬼节,此日人们戴着稀奇古怪的面具行走在街市,俗称百鬼夜行。
我锁了院子和房东夫妇一起去夜市,进了街市口,老人家到了堤坝边纳凉,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独处久了,习惯自己到处走走。
不远处有人发放面具,我领了一个,束在面上,未行多远,便人头攒动。
异域的胡人能歌善舞,边塞的羌芜尤善变戏法,
小孩子成群结队围着杂耍的人,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