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下。
如沁望着太子,华章看着棋盘,由始至终他在等一句话,可是如沁一直没有说出口,等到最后,明明赢棋的华章,将棋子抵在桌上,生生摁成了两半。
他生气时不明显,只是唇抿的很紧,像是害怕怒极时会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赵良媛一众紧忙跪到了地上,如沁凉凉看着华章,从软垫起身,淡淡道:“不送。”
她再是不了解太子,也明白太子这是生气了,只是因为不懂他,所以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太子朝内侍招招手道:“让浅之回来。”
内侍领命退出门外,素来好事的赵良媛跟在内侍身后,方出宫门便问:“他们俩素有嫌隙,相互折腾着就罢了,为何要罚世子?”
内侍拢着袖,疾步的走,听着赵良媛的话犹如听着耳旁风。
赵良媛没有走远,所以她说的话声音尖刻的传进了殿内。
☆、第75章
亦有微风打着卷钻进殿门,撩起了软纱,徒然让人打起颤。
如沁后知后觉看向太子,华章朝她走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觉得华章今天就是来找她麻烦的,便主动离他远了些。
她一退,华章便紧跟过来,再退,已退无可退。
他紧抿着的唇让素来平和的脸上带着杀伐的戾气,如沁被逼到桌边,腰脊磕到坚硬的酸枝木,那一刻蓦然的疼让她有些怕,所以现在不止是身子,连声音都是抖的:“你想杀我?”
华章缓缓顿住步子,单手紧箍住如沁的下颌,端摩着她的恐惧,时间是很主观的东西,尤其在昏暗的灯火下,如沁觉得这一瞬很久,然而一切都是电光火石间,他反手扯开如沁的衣带,把她抵到桌子上。
穆如沁在害怕的时候会挣扎,但是华章执意要继续,混乱之中,他被如沁打了耳光,如沁被华章揪了头发。
现在,她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他的,无论憎恶的表情,还是颤着的身体。
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难以名状的恐惧,无法掌控的踩空感勒束他的心脏,而近在咫尺的穆如沁正狠狠地看着他,就差上来咬他一口。
曾几何时,大约是小时候,那会儿她也是这么看着他,那目光像头狼,还是野外谋食的那种,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是算不上可亲可爱的,但是华章迅速给自己找了借口,她是大将军的女儿,若是如同京中的文弱小姐,才是见了鬼。
他极快遮住了穆如沁的眼睛,单手把如沁紧紧收进怀,但她从来不是善茬,偷偷探上他的肩头,泄愤般咬了一大口。
鲜血的味道几乎是瞬间充斥在鼻端,华章皱着眉,费了许多力气才把如沁的嘴掰开。
他想了许久,总结道:“匪气。”
他不是书生,遇上不是土匪的穆如沁,恰似秀才遇上兵。
穆如沁俨然受害者的姿态的看着华章,幽幽道:“我小时候,很喜欢折磨小动物,因为他们无力抵抗,那时候还小,不想被人评价为残暴,所以旁人指责我的时候,我会反驳爱至深沉,不忍玩物丧志,究其原因,还是此物太贱。上有所好下必媚之,弄死一两只,后面还有许多,会源源不断的送来,到最后都不用我去折磨他们,只要给他们一点食物圈在笼子里,他们自己会表演何为自相残杀,命贱如土。”
华章回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