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佛弥是个不要脸的赖子。
“那也行,待我长发及腰,自带香车宝马,送到你门下。”
“滚!”
“哈哈哈哈,从此……”
辗转一夜,骆黎难以入眠,从此后面是什么,她早就记不清楚了,可她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骆黎,我喜欢你”,一句句像是鱼塘里不谙世事,正乱蹦跶的鱼苗,此起彼伏的往外冒,她却一尾也压不下去。
骆黎本没有继承家产的想法,她一心只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尽可能协助弟弟打理好父亲的心血就够了,可是她大学毕业没几年,她那个才大四的弟弟却把自己嫁出去了,不仅如此,他还自立门户了!
猝不及防。
骆氏集团的太子爷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撂挑子了,还口口声声对她说什么公社的墙上写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一样个屁!”每每想起这件事,骆黎就想爆粗口,虽然父亲后来也不反对了,可她始终觉得胸口堵了一口老血,不咳出来就得一直堵着。然而一晃三年多了,她无论怎么使劲儿,这口老血就是没能咳不出来。
全部都是殷宁的错!
“……”骆黎收拾妥当走出卧室,就看到孤魂一般披头散发的人影,吓得往后一跳,炸呼道:“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儿?”
“我都住了快一年了,你怎么还不适应啊!”佛弥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早啊,骆黎。”
他冲她微笑,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的人,下颌冒出了些许让骆黎惊讶的须发,哦,原来他也有胡子的!
“你又忙了一夜?”一年个鬼!骆黎在心底嗤了一声,才五个月零十三天,哪里就一年了!
“嗯!”佛弥迷迷瞪瞪的睁不开眼,眼底的乌青因为他的面色白回来而更显得突出了,又打了个呵欠,他的眼角带上了疲倦的泪。
“……”这形象实在让人语言以对!骆黎心底嘈个不停。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在别人家也跟在自己家一样,日常的像伸脖子的鹅,更像扎进水里的鸭子!
简直是酣畅淋漓啊!
“一点细节而已。”说着他又冲骆黎笑了一次:“早上好啊,骆黎!”打招呼的人浑身上下充斥着慵懒,慵懒中却带着性感,连声音都自在得让人发颤。
“哦!”骆黎略窘迫,一定是因为室内暖气太充足,才会因为多看了几眼就晃了神,她匆匆逃下楼。
佛弥入住骆家以后,不再说“骆黎,我喜欢你”了。这让骆黎很满意,认为自己不需要继续窘迫无措了。
可是他突然就开始每天早上都跟她打招呼,笑嘻嘻的对她说“早上好啊,骆黎”。
如果她不理他,他就会一直说,一直说下去。有一次他跟着她跟到公司去了,其实佛弥跟她去公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在于他穿着睡衣去的。
还理直气壮的说,都怪她不理他,害他以为早上还没有来!
怎么会有这么赖皮脸的人!
骆黎始终觉得这人是个怪胎。可架不住他赖着不走。
殷宁说,佛弥的家人都迁走了,只剩他一个人和他那辆黑吉普,他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让他住车上,多可怜啊!
骆骁说,我们连客房都没有,也不想让人打扰二人世界。所以他这个新晋的爱狗人士,不对,是热心人,很有爱心的退了一万步,求她把他在娘家的房间借给佛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