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季贤达又转向李慕君解释:“所谓脱阳指的是男子在房事上不知节制,甚至用药物造成大泄身而……”
李慕君端着茶盏,乌黑的眼睛平静无波的看向季贤达,季贤达心里一悸闭上嘴巴。他忽然明白李慕君平静下的伤痛:煕和帝为了李氏血脉,可以说就是死于慢性脱阳,如果他在,李慕君何至于这般艰难。
“叮”的一声轻响,李慕君放下手里茶盏,声音平静的问张来顺:“张继元正当壮年身强体健,如何会忽然亡故?”
张来顺躬身:“张统领去的蹊跷,大理寺已经派人去侦讯。”
李慕君听了站起来告辞:“多谢母后赐宴,张统领的事不小,朕去前边等消息。”
“皇帝自便”兰太后温和的说。
“微臣恭送陛下。”兰靖远站起来躬身揖手。
步辇行至天顺宫外,季贤达看着皇帝平静的神色忽然开口:“陛下再过一个时辰就该下午的操练,不如咱们现在就去马场,微臣陪陛下骑会马。”
李慕君垂目想了一下点点头,季贤达勾勾嘴角,一行人又往马场去。李慕君神色平静端坐在龙辇上,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唯有季贤达看出她平静下的痛和累。这痛和累第一次让季贤达清楚的认识到,皇帝不过是个不足十五的女孩。季贤达心想,他也许该握住整个朝中权利,让他的君君可以轻松的处在他的保护之下。
在马场上迎风奔驰,李慕君又想起小时候,煕和帝抱着她骑马奔跑。那时候煕和帝的胡子还是黑色的,他抱着娇女儿一阵快马,把侍卫甩在远处。他把小小的女儿举向天空,笑容爽朗:“总有一天,朕会为娇娇生个弟弟,让他保护朕的小娇娇,让他延续我们李氏的血脉。”
父皇,李慕君心里酸涩,眼里流下一行清澈的泪。父皇你的娇娇想你,父皇……流出的泪被风吹干,父皇你的娇娇一定不会让李氏皇权旁落,一定能平安生下子嗣继承这大好河山。
季贤达看着前边迎风奔驰的人儿,第一次体会到心痛,那样纤细那样艰难。
“陛下”他快马赶上李慕君,假装没有看到她别过去擦泪的动作,假装那些泪痕都是汗迹,只让心中的疼痛蔓延到整个胸腔。
“陛下知道,微臣从北境带回来八百铁骑,微臣想送五十人给陛下做亲卫。”
季贤达不等李慕君开口又说:“陛下大概不知道,这八百人都是上过战场的铁血汉子,他们的忠勇无需质疑。”
李慕君神色清冷:“不必了,如今的亲卫,朕用的尚可。”是忠勇,可是忠勇属于谁?作为皇帝,亲卫乃是重中之重
一个用不好,生死难料。
季贤达勒马靠近李慕君:“陛下,今天那道老鸭汤里有□□的味道。”
李慕君瞬间睁大眼睛看向季贤达。
“微臣在北境时,曾数次去花楼抓违反军纪的手下,这个味道绝不会闻错。”看着皇帝依然清冷的神色,季贤达知道他的君君不相信他。
“跟我来”季贤达抓住李慕君的缰绳,带她小跑到马场边的小树林里,下马闭上眼睛,轻轻的深嗅。
“这里有榆树、桐树、枫树、松树、柏树。”
李慕君刚想嘲笑他,不用闻也能猜到这些树,就见他勾起嘴角笑道:“陛下的荷包里放的是干菊花。”
李慕君神色一变,就见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