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同意的话…我发现,你好像很着急啊,”湛海抬起胳膊,往后顺着方棋的头发摸到他耳朵,感受到小小的金属冰凉感,“交往也好,同居也好,见家长也好,都很急。”
“是啊,”方棋坦然承认,“早就说了我很急,才刚确认关系,我甚至想到了几十年后的事情。”
湛海笑,“其实,缺乏安全感的是你吧。”
方棋考虑一番,坦然承认,“可能吧,你太好了,我要是不主动点,万一你什么时候白内障痊愈怎么办?”
“白内障…”湛海不想理会他的造谣,摸索着,用两根手指夹着他耳垂,轻轻揉捏,确定没有肿胀或发炎,“你怎么带上的?”
有尖锐恐惧症的人,居然能把耳钉带准位置,真是神奇。
“瞎戳!”咬牙切齿的声音,“戳个几十次,就带上了!”
“噗…”湛海挣脱他的胳膊,转过来看他的耳垂。
整个耳廓上,星星点点分布着红痕,看着就疼。
“你倒是舍得下手…”湛海轻轻抚摸那些红痕,“以后还是我帮你吧。”
“嗯。”方棋腻歪的又要抱回来。
湛海躲开他,“我身上都是汗,你也不觉得黏糊。”
“你在床上也出汗,我什么时候嫌弃过?”反驳的话说出来,太像是开黄腔。大白天,方棋没有太招惹他,“我去放行李,你等下在书房等我。”
“行,你快去吧。”让他闹得次数多,湛海脸皮变厚了点,不至于再为这种事尴尬。
方棋带的行李很少,只是有些日常用到的琐碎物品,种类杂,收拾起来挺麻烦,耽搁了很长时间。
总算折腾出大概,方棋到书房里,进门就看到——
湛海表情凝重的望着电脑,应该已经保持这种状态有段时间了。
“怎么了?”方棋在书桌对面坐下。
“方棋,”湛海沉重的开口,“我给你讲我在国外读大学的事情吧…”
“呃,好。”他不是学神吗?
怎么听起来,似乎要讲述一段可歌可泣的血泪史?
“我高中毕业,离开寄宿家庭,跟别人合租了一套房子。当时跟我合租室友,叫冯斯,是当地人。”
至今为止,那是湛海人生里,最错误的决定。可能在很久以后,冯斯都会是他人生中一大污点。
“刚开始见到冯斯,他阳光无害,跟普通的大学生一样。但是我跟他住了六年,帮他收拾六年烂摊子…”记起从前,湛海脸上露出痛苦。
“呃,那个叫冯斯的对你影响这么大?你们相处不好吗?”世界上居然有人能牵动湛海情绪到这种地步,方棋隐隐嫉妒起来。
“相处很好,他很热情,但是热情过度。他疯狂的介绍女孩给我认识,我跟他坦白性向,他又疯狂介绍男孩跟我认识,导致很大范围内的gay都知道我的存在,甚至到学校和住所附近跟我示爱…”结果,他每天从健身房出来,都能接到不同的男人送的玫瑰花。
湛海在美帝保持单身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自冯斯。因为他想找个能长久相处的伴侣,结果冯斯招来的人只想要快节奏的爱情。
方棋忍不住吐槽,“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叫陈二狗吧?”
“我们共同读大学时,但凡登记缺课,他让辅导员写我的名字。教授提问挂科同学姓名,他也会回答我的名字。幸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