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居我之上!如今,皇上已死,除了我的落儿,先皇已无任何子嗣。料是你坐拥粱军又如何?只有我落儿,才流着先皇的血脉!”
碧落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的母亲。
他确实想要夺了哥哥的皇位,但他从未想过要杀他。他知道哥哥对他不薄,即便自己得了皇位,也只会将哥哥软禁,赐其锦衣玉食。这些,他都曾与母亲说过,当时母亲是含笑应下。可如今……
他不禁俯首看了看母亲,只见她裙摆上几丝血色,片刻了然。
城上的弓箭手也看看落影,又看看城下的母子二人,错愕地不行。
落影怔了片刻,环顾四下,诚如虞娘所言,纵使这边如此血雨腥风,皇上却没有出来。
她的儿子没有出来。
再看看虞娘身上的血迹,落影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眼前一阵恍惚。
她的儿子。她唯一的血脉,而今,已经死于虞娘之手。或者说,是间接死于自己的心慈手软。
如果孟无虞死时,她让虞娘去陪葬,就不会有今日……
然而,黄沙漫漫,烽烟初熄,眼前的一切都迫在眉睫。这还不是她该悲泣之时。她紧了紧拳头,看向台下一脸傲气的虞娘。
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碧落也知道,母亲没有开玩笑。
可是再看落影,她仰天一笑,冷声道:“哈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今日的埋伏,便是皇上在幕后指挥,何来皇上已死之说?”
落影说着,虽是心如刀绞,但面不改色,笑容淡定,依如一切胸有成竹一般。弓箭手见状,又紧了紧手中的弓箭。碧落也狐疑地看了看母亲,却见虞娘有些失控地嚎叫着:“不可能!我亲手……我亲眼看见皇上已死……”
落影瞥了瞥她,又是一阵冷笑。“呵呵呵呵,”
虞娘见她非但没有痛不欲生,反而笑靥如花,心下慌了起来。难道自己眼花了么?难道杀的不是宁归么?
落影突然止了笑声,像是想起什么般,指了指碧落:“丘大人何在?”
所谓丘大人,是灵山四杰之首丘陵上,他鹤发童颜,宛如仙人般,不动声色,但眼前孰是孰非,他却是一清二楚。
“臣在。”丘陵上从落影身后徐徐走出。
“丘大人认为,恒王当如何处置?”落影抚弄着自己涂了丹寇的指甲,不紧不慢地说着。
从丘陵上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长长的丹寇扣进落影的手指,扣出丝丝血迹。虽然她面上云淡风轻,可心中的波动,近在咫尺的他一看便知。
丘陵上沉声道:“回太后,依粱律,反者,当斩立绝。”
落影不语,抬眸看了看危在旦夕的虞娘,“来人,找太医给虞妃娘娘救治,保其性命。”
虞娘不可思议地看着落影,一脸狐疑。
“虞妃娘娘伤势如何?”落影淡色问道。
“无大碍。”太医回着。
落影点点头,又侧身问身边的丘陵上:“丘大人方才说的,哀家没听清。可否再说一遍?”说着,她挑挑眉。
丘陵上顿了片刻,继而道:“回太后,依粱律,庶民反,当车裂,如今皇子反,臣以为当诛。”
落影冷声一笑:“呵呵,先皇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丘大人以为如何?”
说着,她看看刚刚包扎好伤口的虞娘,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恨恨地看着落影,一脸惊恐。
而碧落,只是微闭了双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