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玉妲不由得瞥了一眼神无执腰间的黑色玉佩,上面雕着海怪的图像,正中却刻着“长安”二字。
长安……是神无执的乳名吗?
燕皇接着道:“这内宫毕竟不便招待外客,还是请相洛亲王留在使馆,等到宴会当日再进宫来吧,到时候朕必定好好招待亲王。”
“燕皇说得有理,是我逾矩了。”神无执点头称是,又笑着看向季玉妲,“公主喜欢七洛的杂耍,本王十分欢喜,到了宴会当日,本王会安排一出更为精彩的表演,还望公主赏脸观赏一二。”
季玉妲本来就被煽动地很想去婚宴现场了,今日又来了这么一出,当即就幽怨十足地看着自家皇兄。
燕思凡却突然岔开了话题,朝神无执道:“这天色看来是有一场暴雨,朕先派人护送亲王回使馆可好?”
神无执点头,又冲季玉妲笑了笑,“公主,再会了。”
燕思凡身后的一个大太监就站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燕思凡从善如流地顺着大太监拂尘的方向走了。
这边燕思凡牵着季玉妲的手,轻声道:“听说美人阁那位总管最近身体不太好,妲儿不是很喜欢他么,这几天就去照顾他好么?”
太史爷爷?季玉妲想起那个鸡皮鹤发的慈祥老爷爷,当即那期盼的心情就变了苦涩,喃喃道:“太史爷爷身体不好皇兄为什么不早说,我这就去看他!”
“可有一点,妲儿照顾人就要用心,是去看太史还是去宴会,只能选一样,妲儿你选哪一样?”
燕思凡从来都是这样,他不会强迫别人,他永远都给予别人选择。
因为是自己的选择,所以谁也怪不了他。
季玉妲眨了眨眼,还保持着披头散发的可笑造型,无可奈何地嗫嚅着:“我……去看太史爷爷……”
嚓——
又一道惊雷,顿时黄豆大小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内侍们纷纷为燕皇和季玉妲挡雨,只有丫头缩在角落,浑身立刻被雨淋湿了。借着闪电,丫头看清了那位相洛亲王腰间的黑色玉佩,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了她的脑海……
那个穿着绣金色海怪长袍的少年赤足走到她的面前,即使他的面目依旧模糊,但丫头知道,少年妖冶的容颜胜过漫山开遍的鲜花,他朝自己伸出手,问她:做我的圣女可好?
安安,做我的圣女好不好?
安安,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安安,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安安……安安……安安……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一行清泪蓦地从丫头双眼涌出。
神无执似乎从刚才起就一直不安,这时他忽的转身,却只见到一堆内侍齐齐地站在燕皇身后,豆大的雨滴滴在他们身上,他们却只顾着为主上避雨。
神无执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继续往前走。
人群里,丫头死死捂着嘴,眼泪浸湿了她的袖口,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冷还是疼。
我爱他!我爱过他!——丫头慌乱极了,这疯狂的念头像杂草一样在她的脑海滋生着。
……
一座巨大的宫殿横亘在连绵不断的深山之中,如同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