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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烽……”季玉妲懦懦地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季玉妲没有叫他的封号,而是叫他“熄烽”,他的眉头不由得上挑了两分,他停下身,等季玉妲把话说完。
“我和你一同去和皇兄解释,这是我犯的错!”季玉妲有些虚弱却坚定地说道。
……
“千乘家的贺礼为何迟迟还不献上?莫不是不愿恭贺小女的大婚之喜?”尔朱其苃抿了一口杯里的酒,肥厚的双唇沾染上了酒光,像是一头饿兽,对着千乘家的女人们虎视眈眈。
千乘熄烽还没有归席,千乘家零零丁丁地坐着三个女眷,对着其余各家那声势浩大的家族人脉,显得格外弱势。
千乘淡棋虽然奇怪为何影牙的北疆狼王还没有运上来,却只是淡然迎接众人的目光,凉薄的唇勾起一个几乎看不出的角度,微微垂下眼角,语气却依旧萧瑟冷傲,“尔朱大人过虑了,千乘不是那等不懂礼数的家族。”
“那献礼所在何处?”尔朱荷搭声道。
淡棋没有回答,只是盯了一眼这个粉妆玉面的男人,那一瞬间的凌厉让尔朱荷不由得心头一颤——这个女人,亲眼看着丈夫和夫族几千人血流成河的蛇蝎妇人,甚至比千乘修罗更让人忌惮。
宴会一时间陷入僵局,众人互相打量观望着,一些贵族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燕皇捻起一颗葡萄送到嘴边,不由自主地看着千乘元娘身后那两个娇小的人儿——不出意外的话,其中一个将成为她的女人。
他喜欢美人,千乘家的女人不如尔朱家雍容华贵,却有一股傲气在,像是未长成的幼狼,让人既害怕又心疼,可惜千乘小姐们几乎都远嫁边塞,很少有嫁给长浥宗室权贵。
她们不愿意入宫,燕皇也不愿意季玉妲嫁给一个刽子手!
他心中焦急,面上却只能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打破他伪装的,是千乘熄烽和他带着的一波侍卫,还有侍卫众星拱月般包围着的那个“小太监”。
赫连呼云觉得事有不妙,侍卫中间那人虽说穿着太监的服饰,但那张黑黄丑陋的脸还是很好认的,至少他不久前才见过一次。
再看上方的燕皇,虽然还是漫不经心地侧卧着,但左手指节无意识地拍打着矮几面,多少显示了他的仓皇。
“燕皇,”熄烽的行礼打断了众人的遐思,所有人都盯着这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包括被看管在王座后方的丫头,“臣方才前去查看我千乘的贺礼,不料却正巧撞上了那畜生窜出铁笼意图伤害长公主殿下,臣救人心切一拳打死了那畜生,虽是如此,还是害得长公主殿下受了伤,千乘的也再无贺礼可以送上,值此大喜之日,却犯下此等大错,臣有罪!”
一席话说完,四周落针可闻,仿佛刚才的喧嚣热闹都不曾发生。
熄烽的一番话内容太多,众人一时还消化不过来,燕皇却已经质问道:“妲儿怎么会被畜生伤害?”
“臣不知。”熄烽老实地低着头,看都不看一眼燕皇。
燕皇握着的手紧了又松,即使一眼看出了熄烽身后的就是季玉妲,他却知道此时不能叫人知道她的身份,便道:“今日大喜,看在尔朱赫连的份上,责罚之事日后再说,你先退下!”
季玉妲身后的茹雅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烨丰大君可是替咱们背黑锅了……”
季玉妲反应过来“烨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