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赫连尔朱两家人,终于笑着道:“那是自然!”
难得在这样冷的天,那牡丹还开得娇艳,只是已经成为了箭靶,纵使美也不长久。
天上一轮琅琊月,将满座亮光衬得冷冽。
大争举起箭的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两个稚女能够有这般神乎其神的技艺。
就连才智卓绝的赫连呼云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燕皇与千乘的联姻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结果却不是千乘大争进宫,而是燕季玉妲下降,这已经是奇怪了,何况之后千乘的反常举动还不停止,当场提出邀赏,似乎是有求于燕皇——季玉妲既然已经被许配给熄烽,千乘还有什么事可以求的呢?
今日之事,处处都透着古怪。
似乎在大婚的的月光都要为之羞涩的俊美男子,两个只敢在幽暗深夜的无人角落舔舐伤口的可怜男人……
白荡比从前高了,皮肤还是不健康的白,即使长成了大人模样,面孔却还是稚嫩得如幼童一般,特别是那花瓣一样的嘴唇,使他的容貌带了女性的柔媚。
毅亲王世子如此美丽,几乎日日伴驾,受安帝宠爱至深,安帝又年过双十不立皇后,不由得让人猜想这对堂兄弟除了兄弟、君臣之外,是否还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情感。
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白荡只能一声苦笑。
从那个人走后,白莽就更加沉默,连对他也不会多说两句,人们都说蠕蠕国师爱神无心至深,但在白荡看来,白莽才是爱得最凄苦的人。
他无法像鬼该那样,把心剖开来给神无心看,一腔热血都洒出去张狂□□地爱……那样的爱他做不到,他注定只能抱着回忆在角落里挣扎,后悔着,心痛着,她与他的所有回忆都是不得已,都是他在放弃……
“哥……”白荡轻唤了一声。
白莽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远方。
白荡走上前去拽了拽他的衣袖,微笑道:“晚上风大,哥哥我们回去吧,明晚再来也是一样的。”
白莽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他,道:“你身子不好,先去休息,我再呆一会儿。”随即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白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片坍塌的宫墙躺在夜色之中,在冰凉的月光下佶屈突兀,和尊贵大气的永巷格格不入。
那个地方,曾经死去了大幽的两位皇子,一个皇后,同时,也是神无心救出元帝的地方。
传说中他的姐姐神无心膂力惊人,箭技天下无双,白荡却知道,真正箭技精绝的人是身前这个男人,因为自己的箭技也是他手把手教的,不难想象,幼时的囡囡是怎样依偎在这个男人身边生涩地练习射箭的。
白荡一窒,随即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道:“她毕竟已经死了……”
“你也觉得她死了么?”白莽自嘲地笑着,“鬼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