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柴宗训和柴永岱走在从汴梁往白云观的路上。这是崔瑛一头扎进白云观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们,连七十多岁的柴荣都乘着辇车来了。
如今汴梁城外的白云山,早就不是只有控鹤军的驻地环绕的样子了,不输长安灞桥的汴河码头旁边是一座高高大大的凉亭,凉亭中间竖着一块暗红色的巨石,几个妇人坐在亭子中,抱着孩子告诫他们不要远离家人,要是被拐子拐走可能会遇到悲惨的事情。还有几座扭曲的石头被雕成跪立的人像竖在凉亭不远的公厕旁边,进出的人们总愿意向他们吐两口唾沫或踹上两脚。
绕过码头,沿着一溜官道往外走,路边是小商小贩们在卖吃食,卖茶水,还有一些穿着整齐的短褐的人力车夫和穿着长衫帮闲都坐在茶棚里等着主顾。
再离汴梁城远一些的地方,茶棚渐疏,卖吃的小商贩几乎没有,道路两边桃李梨柰,各种树木横竖成行,如今正近八月中秋,林子里成群的妇人孩子边说笑边摘着树上的果子。
“爹爹,这树怎么这么奇怪啊?”吕从简指着路边一棵柰树问道,“怎么要砍伤它再接一块啊?”
“你大哥不是教过给你了吗?”吕蒙正笑道,“这是小神农琢磨出的嫁接之法,你从小不就是吃这上面的果子长大的吗?”
“原来嫁接是这样子的啊,”吕从简小大人一般的点头道,“阿虎侄儿真能干!”
旁边听着童言稚语的柴永岱对他的父祖笑道:“要是若成长大后能像吕大郎一样健康懂事就好了。”
“若成是你儿子,教养的好不好是你们夫妻的责任,”柴宗训颇有些不满意地说,“你小时候我哪天不抱抱你,你到好,三天两头朝城外跑,不过你要能想办法把崔德华拐回京给若成当秦王太傅,不怕若成学不好。还有,你也别光看若成,若安虽然还小,你也得上心!”
“儿臣知道,”柴永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爷爷一眼,和他爹说,“这回德华能叫我们去看,恐怕白云观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回头我就把他给哄回京去,不过封官的事嘛,”他腼腆地一笑,“这还得父皇你来办。”
“去去去去去,这路你最熟,头前带路,快点到!”柴宗训挥手赶苍蝇似地赶人走。
又说笑一阵,穿过守卫着汴梁城也守卫着身后白云山的控鹤军,走过一片穗子低垂的稻田,热闹的小镇就出现在眼前了。
这个小镇罕见的没有什么树木,连低矮的灌木都没有,镇上不是汴梁城里常见的木头房子,一座座两三层的小楼房都是水泥制的,方方正正、规规矩矩。
“陛下、殿下、吕侍郎,崔先生在这边,请跟下臣来!”一个工部的郎官上前引路道,“各门的官长俱已到齐,只等陛下到来,便可开始了。”
“你知道德华弄出了什么来吗?”
“这个,”那郎官犹豫了一下,“臣不大看得懂。”他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来。
走进小镇,一排排的房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柴永岱最清楚,全大周手艺最好的匠人都聚在这里了,也就是宫里的供奉顾忌着皇命,不好独自往这里来,这几年每每自己要上控鹤军这边,从喻皓往下,大小工匠无不绞尽脑汁让自己带他们过来。
“臣等见过陛下,见过殿下!”一群朱衣紫袍的大臣们见到柴家父子齐齐躬身行礼。
“今日不讲俗礼,德华啊,你今日把朕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