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的药堂领了点伤药,然后朝着太情峰晃了回去。
“我的梅花怎的还是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飞雨老贼你是不是没给它浇水?喏喏喏你看!一地的花骨朵!”行至半山腰,远远地,就听简朴的小院中传来一人愤愤不平的声音,“你说!你是不是不给它浇水?是不是?”
又听另一个声音平静答道:“真的不能再浇水了,会淹死的。”
“这是我的梅花,怎么可能会死?”起先说话那人毫不讲理,“说好的我回来就能看到白白胖胖的梅花,花呢?”
“并没有说好啊……”
“……”
秋山问听着那声音,原本愁云惨雾的脸上渐渐笑了开来。
冷不防突然肩膀一重,一个声音在自己身后幽幽说道:“我钧天剑宗的弟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偷看了?”
秋山问被吓了一跳,“哇”一声叫了出来,被姜如净拎着后衣领提到了院子里,松手,放在地上。
姜如净打量了这个浑身狼狈的少年几眼,偏头对飞雨君道:“有点眼熟。”
飞雨君冷漠点头,“你徒弟。”
姜如净表情错愕,“我徒弟?我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他就顿住了。
他原本应该是要有一个徒弟的,但那个孩子,已经死在了那间昏暗贴满符纸的木屋里。
飞雨君见他表情悲伤还带着几许愤慨,缓慢、缓慢、而又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姜如净的手臂,道:“虽是你师兄代为收徒,但他确实是你的弟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秋山问的眼神是满含期待地望着姜如净的。
期待被认可,期待被接收。
姜如净眨了眨眼,目光从虚空回到秋山问身上,只见这少年身形高大,皮肤泛着古铜色,扎着个比较凌乱的道士髻,一身青白道袍看得出原本是干净整洁的,但现在却脏兮兮破破烂,身上还有些不算轻的伤,脸上几块青紫,还有小块擦伤和一处剑伤。
但眼神,却如一泓清泉,干净明亮,表情也丝毫不见颓丧或忌恨。
姜如净指着秋山问,转头问飞雨君:“你的意思是,我的徒弟不知道被谁家的小崽子揍了?而且看起来是经常被揍的那个?”
且不顾秋山问瞬间变得亮晶晶闪瞎人的眼神,飞雨君面色严肃,点了点头。
姜如净瞬间眼睛睁圆,然后又忽然“哈哈哈”大笑了出来,扭头朝秋山问问道:“揍你那人是谁?”
秋山问“啊?”了一声,匆忙摇头,“我自己能解决的!”
飞雨君心想:这孩子明明内心期望能有个师父罩着自己,可实际上却又要强得紧。
只听姜如净嘿嘿冷笑,“谁要帮你解决了,你自己的敌人当然是自个儿去解决!”
秋山问迷茫地抬起头来,就见那人笑得意气飞扬,道:“不过他揍我我徒弟,我揍他师父总是合理的!”
看秋山问的样子,估计他是不愿意说了,姜如净直接御剑去了桃李峰的名师堂,那里有所有登记在册的弟子名字,他们的生辰年龄、家住几何、亲属关系、入门时间、峰脉关系等各种重要信息均记录在册,况且负责名师堂的那些弟子都是万事通,想问个什么还不容易?
“你是说秋山问从入门那日起就有个死对头,名唤章啸仪?”姜如净挑眉问。
他对面那人,正好是名师堂的负责人,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