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多了,不困。”
姬樾说完话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茶水,很明显不是“茶”的原因。
如升一步抻成两步,一点点挪到姬樾身旁,有点不知所错。
“坐。”
“嗯。”
姬樾把茶杯放到如升跟前,“叫“如升”是吧?”
“是,我是如升。”
“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第一次在九江的大牢里,那时姬樾还是阶下囚,如升不知她所犯何罪,但其实这本就是和如升无关的事情,不知也罢。
“姬小姐。。。。。。”
“叫“姬樾”吧,我穷苦人一个,不是什么小姐。”
如升笑笑,她从不觉得名称要与穷富相配,大家生而平等,只是后天境遇不同罢了。
“练过刀?”,姬樾问。
“略知一二。”
姬樾把目光从如升身上收回来,抽出腰上的剑,说:“这是我的。”
如升眼神跟过去,最先看到的是剑柄上那块羊脂白玉,成色上品,世间罕见。
她心里不禁唏嘘,两个女人在一起,聊的不是女红诗词,倒谈论起刀剑来了。
姬樾了然如升在想什么,手伸过去摸在羊脂白玉上,说:“好看吧,风巽送的。”
如升手下一抖,茶水撒了几滴,落在衣裙上。
“呵——”,姬樾仰头轻笑一声,饱经世事的她像看穿一切般毫不掩饰。
如升的小脸在烛火下“刷”地就红了。
“你的事,是你讲给我还是我去问风巽。”
如升抬眼,一头雾水,“为何要知道我的事?”
“我得确保你对风巽的性命没有威胁,这是我过去多年一直在做的事。”
保主上性命,也是保心爱之人。
如升一改之前软糯的样子,正言道:“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的事,你放心,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他。”
那一刻,姬樾在如升脸上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风巽不顾一切的自己。
“你身上有仇怨。”
如升皱眉,“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
如升笑了笑,也没遮掩:“的确有。”
“我帮你。”
姬樾讲得轻巧,就跟帮如升倒茶一样简单。
如升更疑惑了。“你帮我?!我的仇非同小可,随时都可能掉脑袋。”
姬樾哼笑一声,“我最不怕的事,就是死。”
在鬼门关徘徊多次,还有可什么可怕的。
两人相望,如升一时语塞。
她不知是不是姬樾和风巽在一起时间长的缘故,两人的脾性竟然有点相像。
沉默半响,如升忽然对姬樾说:你是怕风巽帮我,对吧?”
被当面拆穿,姬樾不急不躁,反而很坦然,“对,我就是怕,怕他爱上你。”
事实上,他可能已经爱上了。。。。。。
如升突然笑出声,“那你真多虑了,他帮我是看晏屠嘉的情面,与情爱无关。”
“哦?”
姬樾突然心生侥幸,但侥幸过后又很失落,因为如升和莳花非要选一个,她情愿风巽爱上的那个女人,是如升。
爱他、成全,当二者合二为一的时候姬樾才明白自己已经出局了。
“如升。”
姬樾淡淡地叫着如升的名字,身子转过去,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在屋里边走边说:“如世初将军唯一的女儿,清昭十四年农历七月初四,如家因“叛国”罪名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