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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保留。
她习惯了纯粹。
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哪有这么多得失计较。
她设想过假如有一天被深爱的人抛弃了怎么办,她想她可以站起来重新过。即便梦到类似的情况,她痛得不能呼吸。
不就是一辈子吗?
一辈子放在历史长河里微渺到不可见,沙山一粒,沧海一粟,能载进史册的又有几个呢?她自知自己做不到,所以愿以所有助力栾一骞的巅峰,在栾一骞不在的日子里,她又假装努力着,即便她自知做不到。
之所以说假装,是因为成效微乎其微。
若她在爱情里失败了,还可以把眼界拓宽一些,定位更高一些,由小我变成大我,为时代做些事。
她的首选是平凡,是小我,卞洛婉其实是极度小女人的,愿放弃一切梦想,换取和栾一骞做幸福小两口的机会。
正是因为这样,独生女的她才会狠心离开宠爱她的父母,跨城跨省,住到栾一骞生长的城市。
他们对梦想及工作的选择决定了生活状态。注定两地分居,颠沛流离。
她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栾一骞比她更忙,压力更大,面对的诱惑更多,她为此难过,他应该更不好过。
她从没在栾一骞面前表现出来过这委屈。
她不能耽误栾一骞的前程,给他额外的家庭压力。
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来与金钱无关,退一步说,要是特别缺钱,那这矛盾就不再是主要矛盾,就得退而为次。
私心真可怕,人心真贪。钱和时间都想要,有几个能两全?
她不想也不该委屈。
道理是这般,卞洛婉都懂,她就是觉得孤独、寂寞、冷。
这种感觉在栾一骞刚离去的时段里尤为明显。
每次卞洛婉都需要一段恢复期,但这次的情绪来得异样凶猛。
这时候,赵嵘的电话打了来。
☆、变罪
赵嵘三言两语就将卞洛婉的异样情绪“安抚”下来。
不是用的什么特别办法,只转移了卞洛婉的注意力。
罪恶感重新占据了卞洛婉的内心。
赵嵘问卞洛婉,声音怎么哑了,是不是又失眠了。
卞洛婉没心思去应对赵嵘,便如实说昨天我老公回来了。
赵嵘表示知道了,问走没走。
卞洛婉张嘴就要说没有,她默了默,冷冰冰地说走了。
她的嘴巴懒得动上一动。
跟赵嵘说句话都会让她烦躁到想暴走。
卞洛婉在克制,越临近两个月的期限好像越难以克制。
想发火。
快结束了,不能再节外生枝。
回顾这段日子,过得飞快。就跟高三备考似的,也只在回顾时觉得快,单假定要重来,便觉胸闷气短,心理上的压力和煎熬让一日日变得漫长无比,万万不想再来一回。
卞洛婉愿经历一万次焦心的高考,宁愿被高考折磨至死,也不愿再经历一次出轨。
“我今晚去你那儿?”
“好。能不能不留宿?我特别害怕……”
“不会有事。你老公今天在h城拍电影,不过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
“昨天就是突然回来的,万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