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郑明伟技校毕业后,死心塌地跟随艾庭德。这么多年,他名义上是司机,其实也是集团事务的重要参与者。
他不断向我重复着,艾庭德是被奸邪所害。他说艾庭德根本不会自杀。他说虽然老板今天的神情有些古怪,但绝对不会有自杀的念头,因为老板执意到这里,为夫人定制礼物。”
阿姨警官摇了摇头,叹息道,“郑明伟的态度很是坚决,但又说不出因何如此肯定,只是一再请求我们查出真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雨,让我的目力受到妨碍。在听完郑明伟冗长的讲述之后,我才发现他是异能者。”
“他也承认了是不是?”阿力问道。
“是啊,他虽然惊讶。却忽然兴奋起来,应该是因为他的讲述终于有了确凿的证据。御者与雇主之间心意相通,确实是铁证啊。
我安抚他说,一定会联络里会的执律者。他的痛哭才略略止住。他现在应该在医院料理后事吧。”阿姨警官说道。
“方才的残识一直在斥责妻子,郑明伟既然是亡者的心腹,他有没有谈到老板和夫人的事情。”阿力问道。
“唔!这个他倒是语焉不详,大概是怕影响亡者的清誉吧。”
“但从那只字片语中也可以看得出他和妻子的感情并不好吧。如果是妻子因爱生恨,动了杀心,真是深夜档伦理剧的节奏!人世的恨意,真是繁杂啊!”阿力挠了挠头,望向一旁凝神思索的千良,“你在想什么?有什么突破点吗?”
“怎么会立刻有突破点?”千良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只是觉得艾庭德也许不是常人,当然我也没有证据。”
千良看着阿姨警官,“能麻烦您和郑明伟还有您的同事通一下电话吗?我很想知道艾庭德的夫人是在家中还是医院,又或者殡仪馆。”
“唔?你是要彻夜查案吗?”阿姨警官略有讶异。
“有些事情,确实无法耽搁呢!”千良眼眸中神色坚决。
“这次的事件,从第一起命案,里会便判定为理应介入。大概是受到上次事件的启发,断定自杀事件会扩散吧。
如果艾庭德的妻子真地做了些什么,与她面谈真是必不可少。”
阿姨警官拨通了电话,对话很短,大概还不到三分钟。
“已经问清楚了,艾庭德的夫人云崖刚听到噩耗就昏了过去,因此在家休养,管家在照顾她。子女们都去了医院,接下来遗体会送往殡仪馆。”阿姨警官点了几下手机。
“地址我已经用简讯传给了你们,虽然知道你们很强,但还是万事小心。”
她拍了拍千良的肩膀,就像在对即将奔赴任务的战友道别,“你上次的表现很精彩,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很敬佩呢!”
千良笑了起来,这样一个血色弥漫的深夜,他第一次感到心情轻松了一些。得到一位办案老手的肯定,真像是看到了浓雾中的光亮一般。瞬移的术式宛如飞雪般,淹没了他和阿力的身形。
千良和阿力站在欧式独栋别墅的雕花铁门前,静静等待着。他知道这样的大宅,又逢上突如其来的白事。除了女主人云崖,管家、女仆、工人一定都没有入睡。
因此他不愿破门而入,引发众人的惊慌,就算是可以事后消除记忆,终归不是什么明执法的举动。
并且他知道,管家一定会让他进去。前来开门的中年男子,身形瘦削,步履却很是沉稳,看来艾庭德夫妇确实精于治家,即便天降横祸,也没看到宅邸陷入呼天抢地的混乱。
男子态度恭谨,“您方才说您是千氏财团前来吊唁之人,此刻已是深夜,并且灵堂亦在殡仪馆,请问您……”
“深夜叨扰,真是失礼!”千良躬身致意,“我是千氏本家的独子千良,谨受母命,前来致哀!这是我的财团名片。”
男子借着院落的灯光看着那名片之上的字样,摩挲着卡片上凸起的浮雕纹路。哗啦一声拉开大门,向千良低低俯身,“千良少爷,吾等实在失礼,多谢令堂抬爱,让您漏夜前来,真是惶恐无比。”
男子的态度很是诚恳,并无半点卑微与谄媚,让千良不禁对艾家又生出几分好感,难怪千氏财团旗下的一些公司常年与艾氏百货维持着良好的商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