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嘻嘻哈哈的外表下,其实内心倒是细腻和体贴的,她不希望阿福奶奶以为自己的弹奏是对对方的施舍,想让对方安心地接受她的服务,于是竟然能每次坚持在疲劳的演出后还来吃面。
“既然之后你都有路楠陪着,为什么不带路楠来帮你分担这份面?”
“拜托,路楠根本不会允许我演出后还出来蹦跶,我知道他是对我好,让我有充分的休息,也怕我人生地不熟遇到意外,但反正这方面没法和他商量。”叶景瓷警告地看了一眼段莫宁,“你要记得帮我保密啊。路楠要知道那肯定是你叛变了,我可没告诉过别人。”
段莫宁点了点头,总觉得听到叶景瓷讲他是她唯一告诉的人时,自己的内心也有那么点小小的波动。他笑了笑,安静地吃起面来。
等阿福奶奶忙完,段莫宁刚好解决了那一大碗面,叶景瓷则也假意刚刚才吃完的样子,认真地夸奖起面好吃来。
“所以作为感谢,我就继续给阿福奶奶弹一曲吧,就弹今晚演奏里的一支曲子吧。”叶景瓷刚想坐到钢琴前,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段莫宁,“喂,大食量,你都吃了这么一大碗,也应该贡献点,要不发挥一下你的本职,把这台钢琴先修修调调?”
段莫宁有些无奈,但他并没有反驳,难得非常温和地走过去,对着那架破旧的钢琴调试起来。而一向雷利风向的“巴赫”先生也很快搞定了这家钢琴。
“你可以弹了。”
叶景瓷朝他笑笑就走到了钢琴边坐下,接着便是流畅的音乐倾泻而出,还是与刚才那场演出同样的一支曲子,然而这次却是完全迥异于演出风格的弹奏方式。段莫宁有些意外,这样不同的弹奏演绎方式,听起来完全像是不同的曲子。
而阿福奶奶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微笑着坐在一张桌子边,安详而享受地听着这支曲子。她是个每年和炸鸡快餐打交道,为生活奔波的人,然而这一刻,在叶景瓷的弹奏下,她却可以跳脱出油盐酱醋的生活,可以有梦,可以有憧憬,可以短暂逃离那些压抑的现实。
虽是完全不同的演绎风格,然而段莫宁看得出,叶景瓷是用着对待演奏观众标准的热忱和投入在弹奏,她没有因为观众只是个没有付钱处于社会底层的老年人而松懈对待。她这样的态度,再一次让段莫宁内心悸动,段莫宁一直知道叶景瓷长得美,然而他从没哪一刻,比此刻更觉得对方美艳动人。她已经卸掉了演出时的妆容,也没有刻意打扮,然而却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直到离开阿福奶奶的小店,段莫宁的脑海里似乎还全是叶景瓷在那破旧的小炸鸡店里认真弹奏的样子。而此刻走在他身边的叶景瓷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她只是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因为心情放松而走着s型路线。
“为什么同一首曲子,你弹奏的完全不同?”段莫宁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问题。
叶景瓷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演出的观众买了昂贵的票,阿福奶奶没给钱。”
这样明显胡扯的答案可能可以骗过外行,但骗不了段莫宁:“我知道你弹得一样认真,所以不要用这种明显搪塞的借口糊弄我。”
叶景瓷瞪了他一眼:“好吧,既然骗不过你,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