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脚的都不是简单人。
茗华的理智和感情斗争了好长时间,最终敲响了谷爷的房门。
“谷爷,银票还您。”茗华万分不舍地递上了还没捂热的千两银票。
谷爷自己都没察觉,他现在看到羽哥那张纠结脸是多么地莫名欢畅。“我有言在先,办好事了有重赏,莫非羽哥是嫌少?”
“不,不!是太多,实在受之有愧。不瞒谷爷,落雪姑娘坠楼摔伤是我的主意,此事因我而起,由我来了也是应当。谷爷不嫌我途惹事非,小的已是感激不尽了,当不起谷爷重赏。”
“羽哥来我杏花楼是为了什么?”谷爷将银票轻轻放在桌上。
“混口饭吃,活命养家。”
“不是行侠仗义来的?”
“……”茗华没想到羽哥的形象已经这么高大了。
“谷爷我虽非侠义之士,却也是言出必行,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你该得的。”
“这不是落雪的卖身钱?”原来自己误会了。
谷爷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那银子自然有人来出,原来你以为这是那赎身银,才坚持不收啊,这倒是怪我考虑不周了,来,再给你一张,这回确定是赏银了吧?”
“着实……太多了。”他们家都是这么赏人的啊?茗华看着桌上并列的两张千两银票发呆。
略一深想,顿觉烫手。谷爷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突然这么大方,说不定还有什么急难险重的任务在等着她呢,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呢?付出和回报总是要成正比的。
茗华以退为进。“谷爷……这是赶我走。”
“哪里的话!留你还来不及呢,若是还不够,再加!”谷爷作势再拍银票。
“够了够了,多谢谷爷,多谢谷爷。”茗华一把扫过桌上银票,仓皇告退。
看茗华出门拉起小斐跑下楼,谷爷跃身门后侧耳倾听,果然不多时楼下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呼,谷爷的嘴角也挑起一抹不自觉的弧度。
茗华把银票塞给小斐,“你给我收着吧,在我这里总是留不住。”
小斐捧着银票,诚惶诚恐,泪盈于睫,一方面替茗华高兴,一方面为自己,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小斐回房去贴身藏银票,茗华转身找小刘,乘着小船钻进了杏花村。
“你去找谷爷了?”小刘很是关心。
茗华在工友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谷爷赏我了。”
“谷爷从不亲自赏人,羽哥你是第一个!难怪突然要我载你转上一圈了。”这些日子,小刘他们都已知道,茗华高兴时会站上小舟,穿行于杏花村,或歌或舞,恣意洒脱,让人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由衷的快乐。
他们不知道,茗华是在检阅她的成果,体会设计的快感,寻找提升的灵感。她怕哪天“回去”了,丢了设计的谋生手段。
“羽哥,咱快些回去,谷爷在,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伺候,千万别触霉头。”
茗华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回看小刘,“我看谷爷挺好的。”
“谷爷在杏花楼已经连住三天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怕是有什么大事……”小刘的担心有道理。
被他们谈论的谷爷此刻正在看着这叶小舟。他总是不自觉地找寻那个身影,没有名门闺秀的拘谨忸怩,那么飒爽飘然。苦就忧,喜就笑,无丝毫伪饰。
他在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