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生死。而身处朝堂之上,他却又是身不由己。
“皇上的母妃,臣并不熟悉,还请皇上恕罪。”
应湛转头看着跪倒在那里的人,他冷笑一声,“你可是我大雍朝的功臣,皇姐在世的时候说太傅一片拳拳之心,朕万万不可辜负,你哪里需要朕宽恕?”
沈棣低头听着,只觉得这话万箭穿心。
“可是太傅,难道你不觉得自己问心有愧吗?皇姐对你如何难道你不知道?你可真是狠心!”
沈棣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似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帝王,他有些不解。
应湛看到他这样却又是一声冷笑,“怎么,朕说的不对吗?今天是慧明皇后的忌辰,难道太傅不给你口中大智大勇的先皇后烧几张纸钱吗?”
“慧明皇后的忌辰不是后日吗?”这些年来,长公主一直都是正月初四祭祀慧明皇后的。
“宫变之时朕虽然年幼不懂事,可是这几年里皇姐每每今日祭奠,朕还是知道的。”帝王似乎平静下来,一脸的阴鸷之色,竟然不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
沈棣不明白,为何长公主竟然刻意谎称慧明皇后的忌辰。当时慧明皇后去世时,身边只有长公主和年幼的应湛,对于生母的死,长公主肯定不会记错的,那她又是为什么?
只是这个答案,似乎谁都没办法知道了,因为长公主也已经香消玉殒。
沈棣捡起几张纸钱,也丢到了火盆之中。
零星的雪花多了起来,只是刚到了火盆旁就是滋滋一声化成了白烟。
沈棣看着那被风卷起来的灰烬,脑中是在别院里,采薇跪在廊下,将纸钱往火盆里丢的模样。
难道说,采薇今天也是在祭奠慧明皇后?
不可能的!
她不过是九江府的一个猎户女,怎么会知道慧明皇后的忌辰?
沈棣摇了摇头,应该是为了求上苍保佑煜儿早点好转,所以这次为菩萨烧送银钱。
只是离开皇宫后,沈棣却还是先去了别院一趟。
别院的院门紧闭,里面没有什么声响,似乎住在里面的人都已经休息了。
“侯爷,要不要叫门?”贴身小厮低声问了句,他有些弄不懂主子的心思。
“不用,回府。”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一切都不过是巧合而已。
……
采薇觉得这几日沈棣来别院的次数有点多,每日里都会来这么一趟,或早或晚。
新年期间,朝廷也是放假,正月十八这才会有第一次朝会。
不过按照往常惯例,沈棣并不轻松。
过年期间各种事情都还得指望他帮忙处置,尤其是新年期间哪边走了水,可还得京畿卫帮着处理。
可是今年,他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而且每每都是以关心沈煜眼睛的理由前来,可是昨个儿下午才过来,到今天上午还不到一天时间,沈煜这眼睛又是能恢复几分?
采薇觉得这未免有些可笑了,她认识的沈棣可从来不是这么按捺不住性子的人。
沈煜像是毫无知觉似的,每日里除了照例敷药之外,这几日多了一样,是在制作灯笼。
只是从选样到削竹条都是他亲自动手,采薇觉得这人简直是疯了。
“你若是以为这般苦肉计就有用,不妨继续。”看着沈煜手上因为削竹条而出现的一个个伤口,采薇转过头去。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