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平手吧。”何风晚无所谓地笑笑,“行啊,纯粹的偶遇……我们就纯粹地看看日出吧。”
他们并肩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映亮了两人的眼眸。
何风晚被一些往事勾着,思绪飘到无远弗届,没有注意江鹤繁后来转头看来。他看着她不施粉黛的模样,金色的晨光映出眼角眉梢一丁点属于她那个年纪的稚气,是没有被她老练的语气和成熟的举止包装过的真实。
他心底落下一点柔软,这还是个小姑娘。
想起他一直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的故人,如果真有这么个人,也该和她一般大了。
成珠珠一气睡到日上三竿,吃过午餐后,懒猫一样躺在院角的木椅上晒太阳,就差把肚皮翻出来。
何风晚拉她起来,搭乘缆车下山,再沿步行山道慢慢往回走。
天空是彻骨的蓝,一片云也没有。
缓和的坡道只有她们两人,头顶上空偶尔有缆车驶过,黑色的影子大鸟一样飞走。大片的针叶林密密地延伸到坡下,往上是覆雪的岩壁,茫茫无尽的白色。
松风声浪涛似地盈了满耳,一两只鸟雀扎进草丛扑腾。
何风晚让一口气顶着,越走越快。成珠珠几乎跟不上,在后面直喊:“晚晚!你等等我!”
“他也不想想,我连他真名都不知道,怎么对他处心积虑?我有那个本事,干点什么不好?”复述了早晨露台上江鹤繁那一番话,何风晚气鼓鼓地说,“本来我对他还挺有兴趣的!”
成珠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欲言又止地偏开脸。
何风晚说:“你有话就直说。”
“其实不管谁来看,都会觉得你们这样实在太巧了啊!”成珠珠头头是道地分析,“就算来瑞士度假,一般不都是住豪华酒店,去景点观光吗?这个小莫村,也未免太冷僻了。更何况,江总并不是来度假的,是陪他们俱乐部训练。”
“老实说……晚晚,你别生气,其实在我看到江总的时候,也以为你是冲他来的。”
“不。”何风晚停下,“我哥哥以前来过。”
哥哥?成珠珠有些糊涂。
何风晚放慢脚步,看向山道上斜拉的人影,“哥哥曾经为了挣钱,给那些登山冒险家当向导,因为我小时候住的村子靠近雪山,这样的向导大多都是了解地形气候的本地村民。没想到他也因此爱上了登山。他是怎么知道小莫村的,我不知道,但他和我提起过。所以我想等挣了钱,有空的时候就来看看。”
“哎!那不就是误会吗?你干嘛不和你哥哥一起来?”
“他不在了。”
“噢……”成珠珠慌张地顿足,露出不小心戳痛别人的懊悔,“抱歉啊。”
“没事,过去很多年了。哥哥那时说会带我来,他既然带不了,我就自己来,当还一个心愿。”
成珠珠如梦初醒地大叫:“所以你也别怪江总啦!他又不知道!”
何风晚横她一眼,“你怎么老帮他说话?”
“你知道我崇拜他嘛。”成珠珠吐吐舌头,哼哼着,“而且啊,你昨天晚上离开以后,林大哥他们都狠狠批评了他。”
何风晚眼梢一挑。
真稀奇,江鹤繁那样的人物竟会受人狠狠批评?
成珠珠看出她不信了,说:“你不知道吗,江总他待人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