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桌的成珠珠正在模仿姜洲龄被人扼住脖子,涨得满脸通红,白眼直翻的样子,逗得何风晚笑出眼泪。拭泪的时候,她看见玻璃橱窗外的江鹤繁。
成珠珠见何风晚面色陡然凝重,头困惑地转去,外面空空如也。
江鹤繁跨进店门,门上系挂的风铃响声清越。
店内以白色为主调,各式各色的面包填满了陈列架,四周弥漫着热巧克力气味、芝士香、烟熏与油炸气味,混杂且敦实,绞人饥肠。
他站到收银台前,一脸茫然。
正在为客人结账的梁丛月注意到,笑着说:“这位先生,喜欢什么可以先去选购,面包都是刚出炉的,很新鲜。”
面包?
不,他不是来买面包的。
他买什么来着?
江鹤繁有些烦躁地拧起眉毛,克制地说:“要杯美式。”
“先生,不好意思,麻烦您去后面排队。”见他心不在焉,梁丛月温声提醒。
这才回过神,察觉身侧的队列,一众打量的目光齐刷刷投来。
江鹤繁说了声“抱歉”,反身跟在队尾。
远处的何风晚单手托着下巴,注视他从收银台转到付款队伍的尾巴。隔了约莫十米,听不到,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盯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时刻都在上演无数错肩的城市,抬头又遇见。
他穿着深棕色翻领夹克,九分长度的浅棕色休闲长裤,露出脚踝,一双深棕色的johnlobb,像个站姿倜傥的猎手。
后来江鹤繁手握咖啡杯转身,敞开的夹克里,居然内搭衬衫与西装背心,还规规矩矩系着领带,仿佛出门忘了换衣服。
何风晚掩唇笑了下。
看他总一副正经老派的模样,原来私下也有跳脱反骨的一面。
一旁的成珠珠则忧心忡忡,眼角耷拉着,幽怨地叹气:“晚晚,要不我们先走吧。”
何风晚不解:“为什么?”
成珠珠神色惶惶:“我在老板面前放不开啦!”
何风晚反问:“你确定他还记得你?”
成珠珠微怔,深以为然地点头:“……也对哦。”
何风晚再补一刀:“反正他都看过你掐自己脖子了。”
成珠珠:“……”
江鹤繁也坐到下午茶区,与何风晚之间隔了两张小圆桌。他捧着咖啡杯,迟迟没有动口,好像买来就是为了捂手。却也没有再看何风晚,虽然明明白白地知道她就在那。
何风晚好气又好笑,想他真是矜持,打个招呼不过分吧?
没等她付诸实践,一连串尖叫声炸开:“哇!江总!”“江总午好!”“江总!好巧哦!”
几个化了淡妆的年轻女孩子头碰头,神情迷迷瞪瞪的,似乎不信会在这里碰到江鹤繁。
她们是江氏员工,听说这家店新来了帅气的法国面包师,午间绕过来买正宗的长棍面包。还特意换下工作制服,走得花枝招展。
谁能算到撞见老板?
江鹤繁眼睛往声源处草草走一圈,头点了点,算是应了她们的招呼。
女孩子们索性一人买一杯酸奶,大剌剌地坐在他隔壁的桌子,不住地看去。她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他几次,只听人口口相传老板的样貌绝色,偶尔人山人海的远远眺望过。
所以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