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赶过来。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才会一脚踩进这个圈套,被江陵城主带来的人一锅端了。
陈明礼死死抓着我,目光胡乱游走,话也有些哆嗦:“皇长子……林兆,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胡天保。陛下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他……罪孽深重,我——”
他喘了口气,我按住他,勉力劝他道:“我都知道了,老师,我都知道。您休息一下罢。”
他不肯,目光凄惶:“我听人说,皇长子生前性情孤僻,在一个商贾人家中长大,自小便聪慧懂礼,为人也纯善……他……他若是……必能成为一代明君。我若是早些知道这件事……可我……”
老陈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给他喂了几口水,跟他道:“我都晓得。老师悔过了,也要替君上背这个罪孽了,只是皇长子人死了,老师也无力回天。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还活着的人拉扯回正轨上,是不是?”
他眼里沁出一些眼泪来。
我在心里轻轻叹气。
死了就是死了,希望永远在活着的人身上。
希望是不会死的。凡人不能生死人肉白骨,谁也无力回天,我没什么可怨恨这个老人。
陈明礼始终在流眼泪:“两个孩子,都是很好的孩子。”
我晓得他说的是我和林裕。
我道:“老师放心罢,若是皇长子在天有灵,他也不会怨恨老师,老师只是做了为人臣应该做的事。他在世时无所想望,却说不定在死后寻得了好念想,找到了陪他的人。”
我摸着怀里的兔子,对他道:“他现在很快乐,并不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未修!有错字病句节奏问题请包涵~明早补正(≧▽≦)
☆、追捕(上)
老陈头的情况很不好,硬撑着说完了话才肯让人扶他,给他救治。那位姓花的少年医术精益,得了陈明礼允许后,当即手脚麻利地为他处理了伤口,然后让人带着送出宫去照料。
那拿长刀的青年人对我点了点头,道:“此处交给我。”
火势未消,张此川不知去向,在我开口要求之前,追击的人已经派了出去。另一边也关闭城门,准备瓮中捉鳖。
那人道:“三十道正城门,我留了一道东门。围师必缺,御林军此时不宜穷追猛打,他们要往河南逃,会在半路遇上我们的人马。”
我对他道了声谢,又见到这个人清点了兵目,指挥调度之间皆有章法,颇有将范。我回忆了半天之后,终于想起了一些隐约的传言:先帝驾崩之前,曾命江陵城主出兵收复洱海六诏,当时江陵城主手无兵马,却大胜而归。有人说,也便是那次从六诏班师后,城主身边多了一个北诏来的军师。
当年六诏叛乱,北诏人中,就出了一个险些打到涪京城的三皇子,在那段时间里,中原这边其实是相当忌惮这种少数民族身份的。但有了这个异族军师之后,江陵城主势如破竹,再无败绩,随后天下战祸平定,两个人的名字也慢慢地消隐了。
我询问道:“阁下可是姓姬?”
他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将长刀收回刀鞘中:“我现在姓桑了,郑公子随意称呼我便可。”
我便不再问。
玉兔一直从我胸前探个脑袋出来,两只长耳朵晃来晃去,还盯着那人不肯放。我忍无可忍,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