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从烟盒抽了支烟,叼上说:“不忙。”
马秉元与范明也在,经上回g市里傅大律师介绍,两人狼狈相见,迅速为奸,前者见傅云宪进门,立马起身,让出胡石银身边的位置,后者及时掏出打火机,打着了递上去。
烟点着了,暗室里一簇跳跃的星火,傅云宪吸了口烟:“洪兆龙的事情,继续说。”
马秉元说:“你就是老五的代理律师,洪锐那小子判了十二年的事儿就不用我说了,但他在号子里上蹿下跳仍不安分,可能得罪什么人了吧,反正在服刑的第四个年头——嘎嘣,死了。”
洪锐殒命监狱,官方解释是心源性猝死,但到底怎么死的,这就没人知道了。傅云宪以前就听人提过一句,但没往心里去,狗咬狗、黑吃黑的事情他没兴趣,他从胡石银手头拿些案子,法律专业内倾尽全力,除此之外,不做深交。
何况早在若干年前,傅云宪就已不再需要向一介草寇低头——他也从来没怎么低过。佛的一炷香,人的一口气,归根结底,都是自己争回来的。
“洪锐那会儿也才二十五六,就这么死了是怪可惜的。”马秉元猫哭耗子,继续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是高墙。儿子的事,比起四爷,这出林龙更恨你,他同仓的犯人汇报说,他几次梦里喊话,都说要弄死你。”
作为当时打黑大案的第一被告,洪兆龙捡了条命,手下的兄弟却枪毙好几个,不是他的辩护律师水平高,实是这人兄弟卖得快,主动检举揭发求立功,比他自己不齿的宋江还不如。
“黔之驴,怕什么?”傅云宪从来就没瞧得上洪兆龙与他那点出息,又吸一口烟,淡淡道,“他来,我等着。”
“就怕他铤而走险。”马秉元看了一眼胡石银,马屁拍得倍儿响,“四爷跟傅爷都是天人,我是一点不担心的,我主要担心傅爷身边那个许姓的小朋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没有万一。”傅云宪皱眉,打断马秉元,又注视他的眼睛,冷冷重复一遍,“你记着我的话,不准有‘万一’。”
这一整晚的那点意兴阑珊、那点刺挠不快,总算找到了因由,傅云宪把玩着手中那根没抽几口的烟,眯着眼睛皱着眉,目光不知所向,看似十分专注。
半晌,傅云宪问:“姓洪的既然出来了,人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马秉元竟被慑得有点不敢搭腔,胡石银道:“我派人打听过洪兆龙的动向,没打听着,这人刚出来,就藏了起来。”顿了片刻,胡石银笑了一声:“我明敌暗。”
“他最好肯踏实过他后半辈子,不然,他能出来,我也能再送他进去。”傅云宪修长手指与烟纠缠,慢慢地捏,徐徐地揉,最后直接揿灭于掌心里,犹带火星的烟头与皮肤接触,他浑然不觉烫。
气氛不太对,范明及时插嘴,乐呵呵的:“所里那个小朋友这回非要跟我出来,快毕业了,嫌我们所太小,容不下他,打算北上发展。傅爷要不收留一下?”
范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