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严厉,纵是过到她膝下的薛清羽,也没得过几个好脸色。然静夫人却是性情恬静之人,又善于捕捉人心思,时常能一句话说到人心坎里去。一来二往地,府中人便都喜欢静夫人多一些。薛夫人对静夫人,就愈发地不待见。
小妍,便是死在她们的相互不待见里。
那时薛夫人说,静夫人为长不尊,勾三搭四,将薛府的脸都丢尽了,然静夫人也不甘示弱,扬着脸说了句:“夫人说我不干净,殊不知,二嫁而来的,却是夫人自己!”
两人的梁子在这里彻底结下,小妍死后,她们消停过一段时间,可等事情了了,她们重又闹了起来。那时薛清莲还什么都不知,她只觉自己母亲受了委屈,拉着薛清羽去找薛夫人理论,然薛夫人却指着她鼻子说:“果然老贱人生下的孩子,也是个小贱人!”
饶是性温如薛清莲,亦被这话绪,“她到底得罪了你什么?她连爹的宠爱都没有抢过,你为什么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我说了我没有!”薛夫人的态度一贯强硬,说的话也一贯冷漠,“就算她真丧命于此,也是死有余辜,怪不得谁!”
“你……”薛清莲难以理解,她往后小退两步,指着面前人道,“你真是个疯子,你这样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未待薛夫人回答,她已转过身,跨过栏杆径直跳进了湖里。
春水刺骨凉,夜星灼眼伤。可晃晃悠悠的星光下,同样晃晃悠悠的清水里,她找了半个时辰,还是没能找到静夫人。
她的恨,便是在这一刻开始扭曲。
她回到岸上,薛夫人问她:“可曾找到你母亲?”
她摇头,神情木讷又呆滞。
薛夫人轻叹一口气,以一种极少有的,慈母般的语气说:“莲儿……或许我这样说,你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