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没忘啊!”宣成魅撑住头,这一来一往的对话已让她醒了许多,话便也回得清楚一些,“不就是找东西么?我一直都记得,不用你专程来提醒!”
阳止无奈,他在掌心幻出个球来,一边把玩一边道:“承蒙你抬爱,不过我真没这么清闲。反正那是你要的东西,找不找得到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宣成魅抬起头,正好他的球抛到了半空,她一闪身坐到他边上,截住那个球道:“所以,你是想说什么?”
阳止收回手,见她眼已清明,故一改刚刚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道:“那小和尚的命理书,还在你身上吧?”
他口中的小和尚,自是她跟了许久的空木。她虽不解他因何如此问,可还是点了点头。
他又道:“拿出来看看!”
她伸出手,掌心圆球霎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袅袅而起的雾气,与一卷雪白精致的卷轴。这是空木的命理书,她来人间前已看过,遂将它递到阳止面前,道:“那……你要的东西!”
阳止却未伸手,他面上笑容已散,一贯松弛的眉间竟隐隐有了些凝重:“你先自己看看!”
宣成魅有些犹疑,但阳止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默然想想,还是将那卷轴徐徐展开。
还是和上次一样,最初一部分笼着淡淡阴云,暗指他少年不顺,中间处有着金光和黑雾缠绕,意在他青年得意,但会吃些苦头,到了后半部分,就是一层薄薄的白气,如仙气般氤氲流转,这意思是,他这一世,是结有仙缘的。
宣成魅肆意扫过去,她将清醒,人还有些恹恹,可当她看到中间时,忽觉一头凉水浇下,脑中混沌顿时消散无踪。
——空木的命理书,竟然在中间斩断,此时之前的事尚有,可此时之后,就只剩了一片空白。
她将它推到阳止面前,亦正色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命理书她数月前就看过,那时虽也未写完他的一生,但所断之处在他花甲之年,而今他才将将十八,断不该是空白才对。
阳止眸一沉,懒懒地靠在背后檐柱上,以一种严肃,但是看好戏的口吻道:“你应该知道,但凡鬼神影响凡人命数,他的命途就会随之改变,倘若判官没来得及矫正,他的命理书就会变成空白!”
“你是说……”宣成魅亦沉下眸。
阳止把话接过去:“你影响了他的命数!”
这原因宣成魅已大约猜到,可此事实在太大,如今听来仍是让她一惊。她收起命理书,当即化作一道青烟往外奔去,阳止问:“你想做什么?”
宣成魅头也不回:“去找判官!”
判官在幽冥界中的阎罗殿里,他主掌生人命数,死人转世,故他的判官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卷宗。宣成魅去时,门口正飘着一张墨色宣纸,她将它打开,大踏步往屋里道:“判官大人!”
里头判官正笔墨横飞,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哟,阁主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见谅见谅!”一边说着,他一边搁下笔,专程抱拳迎出来。
他已做了数千年的判官,但他生而为人的那一世是个酸臭书生,一辈子舞文弄墨也没弄出个名堂来,后来来了地府,那儒雅迂腐的臭毛病也还是没能改掉。
宣成魅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