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宣成魅,一边往后退一边指着她道:“你你你……你是妖……”
宣成魅无奈,未待她那个妖字出口,便挥手在她面前施了一法。那人眼一黑,身子一晃,整个人便跌在了她怀里。
她将她扶进自己屋里。
彼时夜已深,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都带了些冷气,她看看外面,天际的云似又厚了几层,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她在房梁上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那中年女子还未醒,她去寻空木,将要敲门时,他从里侧打开了门来。她讪讪然收回手,问他:“你身上的伤,可好了一些?”
她没为他治伤,全因命理书上写着,这次他本该要吃些皮肉吃苦,况且,他受的全是外伤,未及经脉,亦未达肺腑,本就无甚要紧。
他点头。
她浅“嗯”一声。
面前人忽道:“你此时可有事?”她抬起眼,他又道,“若是无事,我们一起去把这府里的妖物抓出来,可好?”
她霎时了然。
他被抓了两日,若没被救出来,自然是祸事,可如今既出来了,倒也算得上是好事。至少,他在洞中时,是有机会看清里面情形的,若那火炉当真是藤妖自己所造,就是见过藤妖本体也未可知。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她没问他要去寻谁,毕竟在他已被破坏的命格里,他是大爷,她只须在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就好。
是清晨,薛府尤其寂静,两人一路默默无言,过半盏茶后,宣成魅忽想起莲妖,遂上前两步,与他并行着问:“那莲妖……如何了?”
空木应在思索什么,听她问,他才恍然回神道:“无甚大事!”也不知是想得太入迷,还是本不愿多说,说完这句他就没了下文。
宣成魅也不再问。
这日天沉,无日,只有零星漏下的霞影。
两人又往前行了片刻,见前方匆匆走来两人,一人在前步伐稳健,一人在后身形佝偻。晨时雾重,等到近前,宣成魅才认出,前面那人是四老爷,而后方跟着的,则是一直与他们打交道的时方。
她心有不解,然空木却不着痕迹地淡淡一笑,拂袖迎了上去。
“贫僧空木,见过四老爷!”他的气色已好了许多,可还是显着病态。
四老爷一贯肃然,此番亦未松弛下面色来。
“我听说……空木大师,前两日,被妖抓了?”
这事儿早在几日前就已传遍薛府,时方作为消息的源头,一听这话,就耷下脸,冲过来抱住空木道:“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小的还以为……”
“打住,打住!”未待他说完,空木已出声打断。他要说的话,不用想也知道。空木深觉无奈,只得出手将他拉开,他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可一双眼仍将他望着,眼泪汪汪地煞是可怜。
一旁四老爷自不会管这些,他负手一旁,冷不丁来了句:“我很想知道,既是被妖抓,大师又怎会在此?”
空木抬起眼,正好四老爷也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有些不明所以的东西在其间流转。
“你什么意思?”问话的是宣成魅。
四老爷面不改色:“我只是觉得奇怪,自大师来薛府后,关于妖物的传言就甚嚣尘上,可真正见过的人却寥寥……”话到这里,他目光骤沉,看着空木的眼里,亦充满了敌意,“都说妖物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