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王爷特意命人将他们带到南侧一处院子,那儿离殷畅住所极近,谨王爷说,这样可以让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去观察殷畅,便于他们查探病因。在他们以前,这里已住过十来个大夫,只是,如今,他们都已伤的伤,死的死了。
说这些时,带路的下人低着头,话说得唯唯诺诺且小心翼翼。殷畅发病会伤人,这一点告示上是没有的,作为下人,他大概是担心空木一害怕,转身离了王府,那他对谨王爷就难以交待了。
可惜,空木来此,本就是为了捉妖。遂一笑,将手潇洒一挥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下人忙应声退下去。
同样是一座院子,只是这院子,比殷畅那个要小上许多,除了三间厢房,就只有左右两棵红枫树,和院子正中一方石桌。
宣成魅挑了左侧靠枫的厢房,空木则选了正中对着院门的一间。正是秋日,饶是已进夜中,仍可见枫叶灼烧如火。
自离开薛府以来,他们就一直在路上奔波,今日才到京城,就遇了谨王府世子一世,着实把人折腾得够呛。宣成魅实在有些乏了,一进门就准备躺下,哪知她才将房门关上,就听见虚空中阳止的声音道:“我觉着……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每次来寻她,都是有事要说。她早已见怪不怪。
“我忘的事挺多的,你说的是哪一件?”
“哎……”阳止轻叹一声,他在房梁上现出身形来,仍是如之前一般屈膝靠柱坐着,将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自然是那小鬼相容,和魅阁成员轩云的婚事!”
宣成魅本朝床走着,听他所言,她心里一个咯噔。这事儿她确然忘了来着,主要是地府时间和人间时间计算方式相去甚远,她在人间已过数月,可地府里却只虚虚几个时辰。想来,此时,应是他们成婚那日吉时。
为掩饰尴尬,她不无别扭道:“他们的事情,还犯不着我亲自来记!还有……”她侧转身,对横梁上的人道,“那轩云早已不是我魅阁人,莫非阳止鬼君,连这点儿记性都没有?”
阳止没有答话,只似笑非笑地将她望着。
她一时有些窘迫,正要继续发难时,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阳止一笑:“有人来了!”
接着,便听一阵敲门之声,伴随着空木稍显紧张的声音:“喂,你怎么样?”
宣成魅有些不解,可看门外人的样子,确然像遇着了什么事,遂朗声回道:“我没事!”一边回着,一边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正站着空木,他仍如白日一样着一身月牙白袍,冷涩的秋风卷起他的衣袂,将他眼光映得格外清冷。
“发生什么事了?”
空木未立即回答,他探头往她屋里望了望,后拧着眉道:“刚刚,我感受到了妖气……像是……从你这儿发出去的!”
宣成魅登时紧张起来。
自她进屋时起,这屋里就只她和阳止两人,她虽因乏累,放松了些警惕,但阳止作为堂堂鬼君,断不会感受不到妖物存在。莫非……是他们一时大意,不小心放出去了鬼气?又或者,是空木修为飞涨,竟能感受到阳止存在?
正思量间,空木已从她身侧跨进她屋里。早在他们来之前,谨王爷就已命人将这屋好生收拾过,里面干净整洁,完全没有一点儿杂物。故此时,空木一进去,便能将里面情形尽收眼底。
阳止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