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吧!”最后那人忧心忡忡,“宣阁主向来脾气火爆,我在地府这么多年,可没见她给过谁脸面!”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只是……”
“……”
后面声音愈渐远去,可这些话,不听也知说的些什么。阳止饶有兴趣地往后看了一眼,后将眉一挑,对宣成魅道:“倒看不出,你在地府的名头,竟这么响!”
此话自不是夸奖,然宣成魅却浑不在意,她跨步行到他前方,无所谓道:“哪有什么……你要是替我把这婚礼弄砸了,我敢保证,明日你的名字就能传遍六界,成为比我还有名的名人!”
“别别别!”阳止连忙阻拦,作为玄冥帝的左右手,他的知名度自不会太差。只是这些年来,他一贯深居简出,唯有得了玄冥帝命令,才会出来走上一遭,以致如今,落得个高冷严苛的名声,天知道,他其实有着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我这人吧,看戏尚可,演戏就罢了,我可不想毁了我经营了几万年的好形象!”
“哟!”宣成魅亦嘲讽回去,“看不出啊,堂堂鬼君大人,竟还在乎这些肤浅的东西!”
“那是,那是!”阳止也不避讳。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北冥宫前。
这宫殿宣成魅曾拆过,那时她在人间,听说轩云受了欺负,专程千里迢迢地过来,当着北方鬼帝的面,将这北冥宫打成了废墟。据闻,为将它修缮好,北方鬼帝曾费过好一番功夫。然讽刺的是,这才不过几日,相容轩云的拜堂之地就被安排在了这里。
已近吉时,宫殿门前人来人往,数位身着红衣的小鬼立在门前,领头的是北方鬼帝自己。宣成魅率先走过去,意有所指道:“北帝倒是体恤下属,不过一个小鬼婚事,居然纡尊降贵亲自迎客?”
北帝仍如之前一般,发收成束,须垂向地,脸上嵌着一张鹰唇,一对血目。听她言,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阁主言重了。今日虽只是一个小鬼成婚,但所来宾客皆是身份不俗之人,我作为一界之主,理当在此相迎!”
这事儿阳止已与她说过,貌似除了地府各界之主,仙界还会来上好几位神仙,甚至,连久未露面的玄冥帝都会出现。虽不知相容轩云是以何理由请动了这些人,但他们既来,北帝就应当在门口接。
“北帝不提,我都差点忘了,北帝为这小鬼,可是操碎了心,不光替他主张了这婚事,还把请柬递到了天上去,与这些相比,今日不过是屈尊迎下宾客,又算得了什么?”
是客套话,可这般说出来,却字字带着针。然北帝是个好脾气,纵是被她如此说,他仍是礼貌应道:“阁主说的是,相容乃我北界之鬼,我作为北界之主,理当对他多加关怀!”
他已退了一步,宣成魅便也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她不是个咄咄逼人之人,她亦知,轩云的背叛与北帝毫无关系,会说那席话,也不过是想宣泄一些不满而已。
“北帝体恤,成魅是得好好学学,不然,我那魅阁也不会如现在一般乌烟瘴气!”
说话之间,忽听一声轻响,后方不远处骤然落下一道白光。宣成魅旋身过去,周围众人亦凝眸看向那处,只见那白光犹如利剑斩下,中间流转盘旋着蒙蒙雾气,待到地上,其中缓缓凝出一个人形。
前方一人着一身月白锦绣袍,一头墨发如瀑布一样垂下,其身形颀长,长袍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