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暴风雨被如数释放出来,如怒海惊涛。
在他唇贴上她的唇时身体也住住她身体,把她的身体固定在落地玻璃和他的身体之间,这还不够,远远还不够,穷尽一生力量把她狠狠往着玻璃挤,让她以为下一秒身体就会穿透玻璃,往着天空,脚底是万丈深渊——
依稀间,有玻璃碎裂的声响。
本能,拽住他的衣领。
在拽住他衣领的那一刻,宛如船只驶向港湾。
那一刻,有某种柔软的物体在她心灵领土蔓延开,思绪无限伸展,往着港湾更为静瑟的所在。
清晨的雾气包围着她,水手们柔和的歌声响起,远处,传来悦耳的风铃声,风铃声在持续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林馥蓁意识到四片嘴唇正在以一种难舍难分的姿态纠缠在一起时,当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勾住他颈部时,那一瞬间……
在那一瞬间。
牙齿发力,带着毁灭的意味。
连嘉澍,一起死吧。
她在彼此的唇和口腔处尝到了铁锈味。
连嘉澍放开了她。
四只眼睛再次对上。
他脸色苍白,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苍白的脸色让他嘴角处的红触目惊心,让人眩晕。
在大片眩晕中,他笑开。
笑得一如往昔,就似乎他们之间就未曾有过五年分别时间,他们刚刚离开蒙特卡洛的牌桌,往着巴黎大酒店,她赢了一点小钱,一行人笑着闹着进入了电梯,他在人前一派无邪天真的模样,可手却偷偷放在她臀部上,两人一直往后退,退到电梯最后面,在她脸红耳赤时他叫她小画眉,语气亲爱极了。
听听,他用亲爱的语气都说了写什么:
“小画眉,你这样再好不过,我刚刚还在想,林馥蓁还是有那么一点眼光的,我那土拨鼠叔叔表现居然还不错,这让我很恼火,而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破铜烂铁,还有那件花花绿绿的衣服让我嫉妒得发狂。”
“这下好了,我会和很乐意向我那土拨鼠叔叔解释我嘴角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嗯,那是一只小野猫咬的,这只小野猫之前是小画眉,啊,叔叔,她可不止只有这些外号,小青蛙,小刺猬,小结巴,小眼镜虫多的是。”
说完,作势要走。
拉住他,牢牢拉住他,低声:嘉澍,别去。
他站停。
林馥蓁找出纸巾,纸巾往着连嘉澍的嘴角——
“不是用这个。”冷冷说着。
手一松,纸巾掉落在地上。
半垂眼眸,踮起脚尖,唇贴上他的唇,再一点点移至他的嘴角,把他嘴角处的红一一过度到自己的唇瓣上。
这下好了,被擦掉的口红回来了。
踮起的脚尖收回,腿一软,在跌倒前背部找到倚靠,林馥蓁背贴在落地玻璃窗上,掀开眼帘,触到那双痴痴的眼眸。
“小画眉,你现在美极了。”
开口,说:“嘉澍,让他走。”
连嘉澍给他的秘书打电话。
电话是这样说的:“在我办公室的那位先生要赶飞机,你就和他说我还有别的事情无法送他,安排一辆车把他送到机场,对了,打电话给航空公司,把他的座位升级为头等舱。”
柯鈤走了,透过监控录像,她看到他进入电梯,透过监控镜头,她看着电梯抵达,看着他离开电梯。
当电梯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