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收,众人回神唏嘘,啧啧称赞如昙花般绽放一生的澈王爷,齐伟悄悄垂了头,抹去眼角的泪。
月生不知道自己昏厥了多少日,只是待她再度醒来的时候,正是建康春日,华府莺歌草绿,勃勃生机,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谢无双端了热水,见她醒了,哈哈一笑道:“华哥,早安!”
“早啊,无双。”她亦是笑了笑,自取了那热水咕嘟咕嘟。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西市玩吧,最近来了个杂耍班子,带着小狗小猴的,表演得可精彩了。”谢无双比划着,复又悄悄在她耳边道:“我老爹昨日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给了我两锭金子叫我随便花,我一个人也花不完,就想到了你这个穷鬼。”
“好啊,我帮你花。”月生蹭一下跳起,忙不迭洗漱起来,真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苍山小屋
“我就大吼一声接住,然后芙蓉就扔出了丝线,一端固定在石壁上,然后一拉成了一张网,我就飞跃而上,然后我们俩就一下落在丝网上,然后我就割破了手臂来找罗伯伯诊治了。”落寰展示着自己割碎成破布条的衣服下的伤口。
“你这小子重点在哪!明明是后来遇见正好英姿飒爽打马而过的我,没有我你们能这么快到神医家?”叶流方闷了一口水,忿忿不平道。
罗新啪地一声打在自己的额头上,再也不想理会这俩货,正欲让他们滚蛋,却突然发现芙蓉倒出药罐子里的什么,往口中送去。
“那是砒/霜!!”罗新心惊肉跳,落寰旋风一般打翻她的手,砒/霜洒落一地。
“走走走!!”罗新终是忍不住下了逐客令。
“王爷,可是王爷,他的胸口好大洞,还没补上。”芙蓉晃荡着脑袋。
“补上补上,你们走我就补上。”罗新终于送走了两个祖宗。
“我帮你吧,在下也略通医术。”叶流方看着躺在床上的风澈。
他已经被点了止血大穴,但胸口创面实在太大,依旧一阵阵涌出黑血。他的脸上却是一片平和的浅笑,似是放下了所有那般释然。
“好吧。”罗新没有拒绝叶流方,他知道他是齐伟的生意伙伴,能沉浮于商海的人,估计是靠谱的吧。
“哎!这个可怜的孩子。”俩人异口同声。
风澈紧闭着眼,颈下的脉搏微微跳动着,让一切都充满希望。
俩人挥汗如雨忙着,幸好他曾服用过密莲花瓣,幸好月生用力让枪尖偏离一寸,幸好他遇见在山下比试轻功的落寰与芙蓉。
老天还是怜悯他的……
“待他醒来,你会怎么办?”快要结束救治的时候,叶流方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这是你们魏国的王爷,问我这个宋人做甚。”罗新白了他一眼。
“你就真舍得他再去被情爱伤个遍体鳞伤?”叶流方将满是鲜血的手放入水中道:“这要是我的儿子我会心疼死。”
罗新默了默,的确,华月生与他再无可能,她有了夏林的孩子,以后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没有华月生的韩风澈,救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给他一杯忘情水,换他一生不流伤悲。”叶流方突然唱了起来,歌声里,是一位中年大叔诉不尽的沧桑往事